一进龚天应的书房,就见他坐在办公桌对面茶几边的藤椅上,已经迫不及待地点上早已在上楼梯时就拿出烟点上,深深地吸一口,缓缓地呼出,烟雾中看不清舅舅的脸,但是胡长青听到烟雾后传来一声满足地长叹,不禁为舅舅感到可伶。
“过来坐,唉,你舅妈什么都好,就是在抽烟这个问题上总是斤斤计较,搞得我在家里抽烟像做贼似得。”才关上门,就听见舅舅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许是烟雾的缘故,声音有些唏嘘。
“只是在家里吗,我可是听说舅妈规定了你每天的量哦,而且每天回家都会检查你身上的气味浓度哦,你在外面不见得就能敞开地抽,哈哈。”胡长青边坐边笑道。
龚天应神情不由一怔,接着释然一笑,边笑边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胡长青的话的反驳,说道:“好了,不说这个,昨天和老二通过电话,交流了些事,跟你交个底。最近省里局势有些紧张啊。”说到后面神情不由有些肃然。
胡长青拿烟的手不由一顿,眉头自然地一皱,倒不是因为他舅舅的神情所致,而是以前他二叔和舅舅可是从不跟他讲这些上层的事,怎么这次还专门给他通报呢。
看到胡长青疑惑的神情,龚天应笑道:“是老二的意思,他说你现在已经长大,快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有些事可以让你知道,对了,老二快要动了,唉,老二这个人,不简单啊。”说到最后,眼神里多了些思索,好像是要想清楚他二叔这个人。
胡长青心里一动,多知道东西就意味着多一些责任,不过转瞬就没多想,脑袋被舅舅后面的消息占满,笑容便不由在脸上荡开了,他二叔胡延卡在省委副秘书长上有些年头了,苦于朝中无人照应,一直左右逢源才撑到现在,现在终于有转机了,笑道:“哦,终于要动了啊,二叔这个人看起城府就深,天生就是混官场的,这么多年也就他能熬的住,这次是到哪里啊,怎么说也得是个书记吧。”
以厅级的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室主任放到下面一般是地级市的市长,上面有背景的话就是市委书记也不是不可能。待在省里虽然是中枢,但是毕竟到下面是一方诸侯,实权要大得多,而且还可以圆满履历。
龚天应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嘴上却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说你二叔的呢,亏老二对你一直不错呢。”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是下去,是上去了,是真的上去。”
胡长青神情不禁愕然,被这个消息搞得有些错愕,不过脑子却转的飞快,迟疑道:“上去到哪里?北京吗?”
按照他二叔胡延目前的形势,省里没有太大背景支持,他舅舅这边的关系他二叔是借不到力的。如果不是放到下面去的话,要上去的话,省里是真的不太可能,目前根本没有合适的位置,省长的位置虽然到站要换,但是他想都不敢想,走走路子到北京部委那个司去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龚天应只是笑而不语,胡长青知道舅舅这回要考他了。又低头沉吟了一下,今年春节二叔是去过一次北京,应该是走关系,这就应正了这次的调动。
“如果不去北京也不是到下面的市,那就是只能还是待在省里,目前就是省长常迎春因为年龄到站,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二叔不管是资历还是关系,都跟这个位置没有关系。”
看到龚天应依然神情不变,胡长青又继续说:“江城到是有个位置,传闻省委常委江城市委书记黄天会接替常迎春出任江北省省长,江城市市长秦浩顺接江城市委书记。这就空出了一个省级城市市长,不过竞争太激烈了,还有就是可以出任不入常委的副省长,有个位置倒是和合适,二叔做起来倒是熟门熟路,那就是省委秘书长,当然入常委就有些困难,不过目前的省委秘书长钱忠恳和罗应书记可是一直走的很近啊,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啊。我倒是觉得副省长的可能性比较大。”
龚天应听到后面神情稍稍有些变动,不过口气依然平淡,说道:“难怪老二说你聪明,不过呢还是有些欠缺。江城市长,嘿嘿,现在看的人多着呢,还轮不到老二,一个不入常委的副省长还没有省委副秘书长好做呢。不过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算是被你咬到了。你二叔这次恰恰是接钱忠恳的班,出任省委秘书长而且入常了。”
胡长青听后不由一呆,接着大为兴奋,自己终于晋升为省级衙内了,不过还是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故呢,这中间肯定有很背后的故事。于是用探究的眼光看着龚天应,希望他舅舅能够解惑。
龚天应笑骂道:“你看我干吗?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自己去问老二吧。”不过看到胡长青依然不依不饶的看着他,便又说道:“好了好了,不过这些是我猜了,你听过就算了。”
“你二叔呢,今年春节到背景去拜访的那位呢应该是已经退了的原延边省省委书记钱冬临,钱冬临二十多年前在江北做过挂职副省长,而你二叔那时做过他一段时间的秘书,钱冬临虽然退了,但是他以前的门生故旧现在不少身居高位,所以你二叔应该是走他的门路。去,泡杯茶过来。说得我口都有些干,你舅妈也不知道送些茶过来。”
胡长青第一次接触这些内幕,听得正过瘾,便立马屁颠颠地去泡茶,他也随便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是上好的五峰毛尖,他舅舅的最爱,受他舅舅的影响,他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