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彼此互有婚约,所以随着日渐相知,很多事情都心照不宣,也并不需要相互确认什么,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自然。
很自然的,我们慢慢牵起了手,很自然的,我们在树下深情相拥,很自然的,我们在烟花满天的夜晚——相吻定情。
我给她讲了我的童年,我向往的自由。
她说等我们孩子接管家业后,就随我游遍名山大川。
她和我说了她的处境,她担忧的难题。
我知道她有个年幼的弟弟,她们家族有个好赌的叔父总想吞并家产,我说我帮你复兴家业,绝不让它落入你叔父手中。
我握着她的手。
她依偎着点头。
…………时光荏苒,不觉已相处半年,我和她早已情根深种,娘亲已然也把她当做儿媳看待。
甚至家里仆人有些已经直接称她为少奶奶。
对此,她总是害羞的转过头,默默的看着我,而我只是开心的笑笑,然后偷偷打赏下人,告诉他们以后还这么叫……记得有一次,我和她在集市上闲逛,看见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少女说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想要多卖三十两银子。
冷眼围观之人,大多心生鄙夷,其中不免有人说是骗局。
也有好事者,只想花些丧葬费就带走少女,少女不从,便破口大骂。
我看见雪茹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袖,红了眼眶。
于是我便给了少女丧葬费用,还有她娘亲救命的药费。
然后我谢绝了她的卖身,告诉她别轻贱自己,找个人家好好生活,便离开了。
后来雪茹对我说,她因此倾心于我的谦谦正直。
而我也对雪茹说,我因此醉心于她的温柔善良。
…………时间慢慢流逝,快乐的日子却总是让人觉得很短暂,十月初,她家里来了一封信,说她父亲病故。
她是长女,弟弟太小不足以接管生意,而她的叔父又借此机会要吞并家业。
她说她要回苏州本家打理一下。
她还说早已把心给了我,等她打理好一切,就回来和我成亲。
我虽然很想和她一起去,但前不久,我觉得娘亲这些年实在太累,终于还是毅然接过家业,让娘亲回老家养老了。
洛阳这边的生意刚刚好转,一切正是紧要关头,实在无法抽身。
我只能依依不舍的送别雪茹,临别时,我将家传的通心珠送给了她。
虽然是一个只有指甲般大小的珠子,但好像带久了真的可以和人通心。
我希望雪茹带着它,能感到我就在身边。
而雪茹,也将她的一对清铃耳坠送给了我,铃铛也很小巧,比我的通心珠大些,每次晃动时,都能清楚的听见涔涔铃声,很是悦耳。
最终,在万千不舍中,我目送雪茹远去了,不过幸好我们还可以互通书信,以诉情衷。
洛阳一见便倾心,日渐相知情更深,奈何家变生别离,遥寄相思待归期。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我知道她在和她叔父争斗,只能暗暗着急。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她说她每日想我,难以入眠,我读着她的思念辗转反侧。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她说终于斗赢叔父,让他放弃吞并家产,我替她开心了好久。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她说生意刚走上正轨,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我说我等你,始终如一。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她说弟弟年幼,她还要每天应酬,有些疲惫,我很是心疼,真想让她依靠。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她说时隔十月,就要回来了,我喜出望外,一夜未眠。
书信按时到达,按时接收,她说,我们成亲吧。
我读着这封信,看着站在眼前娇羞的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日子定在九月。
由于娘亲已回老家养老,为了不折腾她老人家,我和雪茹决定先成亲,再一起回老家禀报。
…………与雪茹相识已经快一年半了,这年八月我和她决定提早把两家生意合为一家,一同打理。
所以在洛阳的万福楼,我和雪茹把双方的生意伙伴,都宴请而来,打算和大家打个招呼,方便以后做生意好说话。
这天,雪茹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总是对应酬很在行,而我就有些笨拙。
饭局开始,刘家的分铺总管都来了,任家的分铺总管也都来了,还有雪茹的叔父,也来了。
大家惯例的相互寒暄,惯例的虚情假意,做生意,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但仍不免偶尔有一丝厌恶。
而且你还要适应它,去赔笑,去陪酒,去假装开心。
我从心里就厌恶这些,我想,这就是我一直不善应酬的原因之一吧。
雪茹坐在我身边,仍如初识那般温婉,颔首微笑,默默的听着,时不时说上几句。
真的是落落大方呢,我的好娘子。
想到这,不免心中又一阵自豪。
这次回来,雪茹的身形丰润诱人了些,有了点肉感,不再似以前那样,瘦的像个小可怜。
想到她这么忙也没饿着自己,心中不免为她开心。
今晚雪茹打扮的有些成熟,还盘起了头发,梳了抛云髻,一副少奶奶的模样。
还没成亲就盘发,想必雪茹和我一样也是等的有些心急了,我不由心中暗笑。
不过我总觉得她的穿着,有些太过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