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回去了。”
话至此处我上了马车,马车还未行,只听芷兰在车外道,“娘娘慢走。”
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本是黄昏时分,街道上安静了许多。
掀帘望去,古色古香的街道,红澄澄的天空。原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打量着北京城。
小顺子赶着马车问我还要不要去天下第一楼,我道不用,他便继续赶马车往宫里走。
忽然间,我们马车后头追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行驶的速度挺快的,不一会就超过了我们。
我微楞正想着是谁,但是我还未看的真切那车子就走开了。
我直追着那马车的背影瞧,好熟悉,忽然间想起是十六爷的马车。他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想到此处我忙的吩咐小顺子,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许是给十六爷赶车的奴才反侦察能力挺强,他知道有人跟踪,忙的告诉了胤禄,胤禄闻声掀帘往我这里看来,许是看见是我,这才停了车子在原地等我。
我们的马车并肩停在大街上,胤禄瞧着我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倚在车窗上笑回道,“方才看见你府里的马车走的挺急的。是不是有事?”
胤禄闻声含笑,“没什么事,你这是打哪来?”
我回道,“十三福晋身子不好,我才看看。”
胤禄见我这么说,他微微蹙眉,问,“才回去?”
我应道,“嗯。”
胤禄闻声笑了笑,从马车上下来。立在我的马车前,对我道,“我送你回去。”
胤禄话至此处抬腿上了我的马车,他一身朝服还未褪下。却把马车赶得这样急,待他坐在我身边我才说道,“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胤禄见我这样关心他,他欣慰一笑,看了看我说道,“放心吧。”
胤禄话至此处便吩咐小顺子可以走了。小顺子的马车赶的不紧不慢,我和十六爷坐在马车里说着话。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马蹄声,待马儿靠近才看见是胤禄的侍卫,只见那侍卫看见坐在我的车里的十六爷,略为难的唤了句,“王爷、”
胤禄闻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什么事,那侍卫才没说话,便跟在了我的马车旁。
我瞧着那侍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再看看十六爷,他倒是很坦然似得,但是我总觉得有事,自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胤禄见我一定要问,定定的瞧了瞧我,复问,“之前听没听说过,鄂尔泰与张廷玉不和?”
他们两?
我如实回道,“听说过,俗话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么?”
胤禄闻声赞我一眼,那一眼好似在说你知道还真是多!
我见他刚刚这么着急的走,这会子连侍卫也跟来了,我才略明白了些,我问,“他们现在追着你不放了?”
胤禄闻声应了句,“是鄂尔泰总是找我说这些事,我不想掺和所以干脆躲着不见。”
我问,“刚刚马车走的急也是这个缘故?”
胤禄倒也不隐瞒我了,回应道,“嗯。”
我见他这会子倒还坦白,在看看外头刚刚追来的人,我问,“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胤禄闻声抬眉看看了帘外的人,帘外的侍卫闻声回道,“鄂尔泰将军在府中等王爷呢!”
原来鄂尔泰都堵到家里了!
闻声我好笑的问,“你打算躲到哪里去?”
胤禄闻声笑了笑,应道,“我自有去处。”
我瞧着他这样躲着也不是法子,想起张廷玉和鄂尔泰的以后,总是有些不安,张廷玉日后的结果未必好,但是鄂尔泰也未必能比张廷玉好,因为鄂尔泰会成为第二个年羹尧的。
想到此处我也怕胤禄会站错了对,我略带提醒的说道,“依我看躲着不如面对,鄂尔泰与张廷玉都是有功之臣,但是若是叫我选择,我会选择支持张廷玉。”
胤禄闻声挑眉,他很本能的想起了张琪之来,“哦?是因为张琪之吗?”
闻声我笑而不答他这话,说道,“据我所知,张廷玉一生清廉,一句,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叫人钦佩不已,他为官之清连圣祖爷都说过做官要做张廷玉,更别提你四哥给他的特殊了。”
“他虽然殊荣堪比十三爷,但是你瞧着他什么时候目中无人过?”
“张廷玉会善始善终的,但是鄂尔泰?十六爷以为他会成为第二个谁呢?”
胤禄闻声我这样分析,他看了看,有些意外道,“你是说第二个年羹尧?”
我说道,“鄂尔泰是曾经揭发年羹尧有功的功臣,但是他不懂张弛有度,日后一定也会落得年羹尧的下场的。”
胤禄闻声明白我为何这样提醒他,他看了看毫不掩饰的说道,“我信你的话,不过就是因为张廷玉是两朝老臣,所以才会有很多人忌惮他,若是他的党羽多到无处再多,你以为四哥或是日后的皇帝会容得下他?”
闻声我不得不对胤禄赞赏有加,他一向温润,待人接物向来都是给人最好的一面。
但是没有想到他的眼竟然这样毒,他竟然能看透一个人的一生。
就如十三爷当初一眼看穿了年羹尧的一生一样,他一眼望穿了鄂尔泰的未来。
我有些疑惑他为何这样说,我问,“你的意思是?”
胤禄闻声向我解释道,“与其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如说两虎相争彼此牵制,到了该偏袒谁的时候,自有人站出来帮他一把,如此还要争什么呢?”
原来胤禄是说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