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堂坐北朝南,黑漆漆的大门外,两根石柱顶起了引水飞檐。门的两侧贴着洒金的对子:开天辟地以来兄弟永合,风云会合之际忠义常存。
在山堂大门上方,也是巨大的曲尺、圆规标志,标志中间是一个大大字的英文字母“c”。
陈汉南听到香堂内喊自己的名字,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一个左相“大爷”走了过来,向陈汉南拱了拱手,“陈先生请,山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汉南拱手还礼,伸出了左手,“请……”
左相“大爷”领着陈汉南走到山堂的门口,门口又有两位花官“六爷”迎了上来,冲着陈汉南拱了拱手,“陈先生,得罪了……”
陈汉南一看两位,知道这是要清身,就主动举起手,让花官“六爷”搜身。
这位花官“六爷”搜得很快,也很仔细,不一会儿,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却还不失礼数。
搜完身,花官“六爷”退后一步,又冲着陈汉南拱了拱手,“陈先生,多有得罪……”,说完,侧身退到了一旁。
跟在陈汉南后面的左相“大爷”走到了陈汉南身前,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陈汉南让进了山堂。
陈汉南进了山堂,左右两侧坐着的双花红棍都站了起来,一个个膀大腰圆,冲着陈汉南怒目而视。
他并没有在意,直直地往前走到了山堂中间位置,停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冲着坐在山堂正中的杜光抱拳行礼。
杜光也没有说话,眼光直盯盯地看着站在下面的陈汉南。
两个人直视着,陈汉南知道这是洪门待生客的一种方式,先威后礼。
杜光看着陈汉南,刚才陈汉南的一路过关斩将,他都看在了眼里,目光平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个陈汉南果真不简单,心理素质很高,处理冷静,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杜光“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前来领香者何人?”
陈汉南明白杜光这是再问他在洪门内的辈分,“上顶青天一柱香,下托白莲荷花座。”
“青天哪柱香?”杜光是在问陈汉南的师承哪家。
“老子青牛出涵关。”
“领香人前来做甚?”杜光接着问了下去。
“瓦岗聚义。”
“为甚投奔,吃米还要要盘缠?”
“义大利小,不为吃油穿绸。”
“何人所派?”杜光又拍了惊堂木,似乎是有些兴奋。
陈汉南冲着东方拱了拱手,又转过了身,面对杜光,“乾所差,坤所遣。”
“攒尖儿的还是吃腥的?”
“知书受礼,攒尖儿、吃腥,跑得腿长。”
“青帮绿叶,白门莲藕,青帮转洪门,鲤鱼跃龙门。”杜光是在问陈汉南是否由青帮转过来的。
“从来只有金盆栽花,自古哪有青红分家。”
陈汉南的表现的是滴水不漏,礼数上是不卑不亢,这让杜光心里是又高兴又吃惊。
他正准备让白纸扇给陈汉南让座,坐在一旁的秦风长老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杜光鞠了一躬,“山主,我来盘盘这通字辈领香人的海底……”
“那好得很。”杜光此时已知道陈汉南真是对洪门内春典隐语精通了得,也就放手让秦风长老去盘盘海底,也打消一下这个秦风对自己的怀疑和戒心。
秦风长老得到了山主杜光允许,冲着山主杜光又鞠了一躬,转过身来,看着陈汉南,并不说话,而是飞快地在胸前做了一个双臂交叉,环绕,然后又十指交叉,环绕,双手由拳变掌一系列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