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四个阴差抓住捆在她身上的铁链,她不由自主被他们拖着向前飘飘荡荡。
天上脚下无数阴火流窜,偶尔会落在道旁的曼珠沙华上,瞬间腾起半人高的绿色火焰。碧火红花,分外妖娆。
道旁还有无数岔道,许多与她一样着白衣的新死之人,被阴差们拉着向前飘。有的哭有的笑,也有人喃喃自语着什么。然而就算是再怎样痛悔自己的死,也会被这死寂的气氛消耗光。
最后,只能默默无声地按照顺序,依次前进,通过遥远的那扇邑都大门。
“肆钰,醒醒,醒醒!”隋卿看着肆钰在睡梦中挣扎的样子,不由得拍拍她的脸颊。
唔~肆钰从梦中惊醒,看着近在咫尺的隋卿,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你在干嘛?”
“还说我,你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隋卿看着肆钰那一脸苍白的样子,不知梦中究竟是些什么内容。
“啊?”肆钰不解,冲到海边一看,水中倒影着的那个女子,是谁呀?一头秀发乱糟糟的,蓬头垢面的样子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奇怪,我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看着那水中的倒影,肆钰喃喃自语道。
“你忘了?”隋卿看着一头雾水的肆钰。
肆钰的思绪渐渐回到沉睡之前,那一阵震耳欲聋轰隆隆的声音,“呀,我记得了,之前这大海闹海啸呢!”
隋卿莞尔一笑:“记得了?”肆钰点点头,“那最后那海啸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呢?”躲进山洞之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连海啸什么时候停下的,她都不知道。
隋卿微楞,想起肆钰沉睡的时候,出现的那一幕!
两人正在躲避海啸,好不容易躲到了山洞之中,正打算跟肆钰说话,却发现肆钰睡着了。正纳闷着,半空中出现一冷清的声音,只见着一袭粉色缎衫的年轻男子从空中缓缓降落。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
狭长的凤眼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紫眸带着奇异的诱惑,深沉若幽渊,敛尽星辰浩瀚,流离间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紫绀与瑰丽的血赤。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
“九曦,你来救我们吗?”隋卿开心的道。
慕九曦缓缓的摇头,“能够救肆钰出去的,只有你。”
“我?”隋卿不解,指着自己的鼻头,“我怎么救肆钰出去呀,这岛上连一条出去的路都没有。”
慕九曦靠近隋卿,指着隋卿的心口:“路在你的心中,只要你想,你就能救肆钰出去。”
“怎么救?”隋卿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慕九曦。
“说话呀!”肆钰看着半晌都没有回应的隋卿,不由得追问道。
隋卿微楞,看着那平静的大海,有时又如深沉、智慧的老者,面色平静,却闪着矍铄的目光。
海的深处是一片让人不敢直视的深蓝,那里隐藏了太多的智慧与沧桑,透出威严,让人又好奇又敬畏。不知有多少试图参透大海的人,早已沉沉地在那深沉而宽广的胸怀中睡去,大海还在向他们述说你的喜怒哀乐吗?他们会为有幸与大海一同思想而自豪的。
“没有,我也睡着了,我自己也忘记了!”隋卿耸耸肩,他并不想把慕九曦曾经出现过的事情,告诉肆钰,还有慕九曦所说的那些话,他也只想一个人知道便够了。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隋卿看着已经清醒的肆钰,拉着肆钰的手朝着岛内走去。
天庭,西王母目不转睛的看着画面中的两人,“你确信你的办法真的管用?”
“不成功便成仁。”西王母身侧的慕九曦冷冷一笑,“隋卿已经知道了肆钰的身份,就算到这个办法不管用,那又怎么样。”嘴角微扬,“总比你当年,直接将两人打入凡间的好吧。”微眯着眼眸看着画面之中的两人,那手拉着手的样,刺痛了他的眼睛。
岛内,肆钰看着愈来愈茂密的森林。雨后,那树上小小的叶片现出透明均匀的绿色,好像有人把它们洗干净后又涂上了一层油漆似的,鲜亮光滑。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地方呀?”肆钰看着一直拉着自己朝前走的隋卿,她在岛上比隋卿还久,这么不知道这岛上有什么地方是很好玩的呢?
“嘘!”隋卿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你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穿行在山林小径之中,置身于群峰环抱之间,周围的山峰千姿百态,神奇莫测。有的像身披翠羽,袅娜潇洒;有的如金鞭挥扬,直入云霄;有的像两个人,紧紧相偎;有的电虬枝翻卷,苍劲峥嵘……
“到了。”隋卿拉着肆钰走到岛内,走了许久,终于停下脚步。微微一笑,示意肆钰看着眼前的一片景色,。
肆钰顺着隋卿的眼色看去,望着眼前,那一片树林中,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和煦的春光吹拂着小河,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所牵动,放眼望去,一群顽皮的小孩子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