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点点头,“太医每天都来,只是都被大皇子给打了。”那些太医也是不好当呀,看个病还要被打。
“太医怎么说?”隋卿淡淡的问道,他的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宫人哀叹一声,“无药可治的病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
隋卿将隋宇哄睡着,“你们好好看着大皇子,若是他再犯病,不要压制他,把他的手脚用软布条绑起来就可以了。”
“是。”宫人乖巧的点点头。
走到二皇子隋茂的宫殿,隋卿望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
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不敢再进,只得回转身来细细打量。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在偏西的日头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恰有二三寒鸦掠过,正是声声凄。
“但愿二弟不要让我失望。”想起刚才大哥隋宇的疯癫样子,隋卿不禁在心中开始担心,一年没有清醒,他这些兄弟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隋茂,隋茂。”可是呼唤了两声,殿中只传来乌鸦嘎嘎嘎的叫声,出此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隋卿急忙冲进房间,可是在连续找了十几间房间之后,隋卿彻底放弃了,因为每一间房间里面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足以说明——这隋茂的宫中,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二皇子去了何处,去了何处?”出了隋茂的宫殿,隋卿抓过一个值班的侍卫询问道。
“二皇子一年前就不见了,三皇子您回来的时候只带了大皇子和小皇子回来,二皇子并没有一起。”侍卫恭恭敬敬的道。
“我带他们回来的?”隋茂皱眉,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四皇子在何处?”
侍卫眨眨眼,想了一下,“现在应该在相府吧。”
“四皇子呢?”隋卿急急忙忙的从皇宫直奔相府,一把抓过相府的管家问道。
“在小姐房间。”管家卑躬屈膝的道。
“带路。”隋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示意管家在前面带路。
管家带着隋卿穿过走廊,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丫头们看见隋卿的到来,都像看见了鬼神一般,急忙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隋卿也顾不得计较这些,跟随在管家身后,大步流星的朝着相府小姐的房间之中走去。
到了房间门口,却是大门紧闭,隋卿不由得皱眉,“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管家微楞,片刻之后推开房门,“四皇子在里面,三皇子您进去看看吧。”
隋卿踏进进了房间,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隋卿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荒诞的场景,可是让他震惊的是,相府小姐的房间里面,居然只有他那个四弟一个人坐在床上,还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手中的画像。
房门开着,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令人就此沉沦。
“小四。”隋卿走上前去,轻轻的呼唤了一声隋仕。
可是许久之后,隋仕还是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手中的画像,仿佛丝毫没有听见隋卿的呼唤一般。
管家走上前来,对着隋卿道:“太医说四皇子得了相思病,我家小姐已经去了一年多了,可是这一年之中,四皇子每天都要来我家小姐的房间之中坐上几个小时,还看着那手中的画像,直到晚上才肯离去……”
隋卿震惊:“相思病?”
“对。”管家点点头,“从三皇子您把四皇子带回来之后,四皇子便得了相思病。”
隋卿一愣,又一个人说是他带隋宇和隋仕回来的,可是天知道,他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隋卿挥挥手,让管家退下,缓缓的走到隋仕身后,看着那画像之上的女子。
入眼便是一双妖媚的眼,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