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小狸眼睁睁的看着隋仕和隋宇同时从山顶掉下,而身边没有一人,意味着她只能救一个人罢了。
隋仕,这是小狸心中的第一想法,可是小狸也知道,如果她真的为了救隋仕而让隋宇死去,隋仕醒来之后,估计也会良心不安吧。
电光火石之间,小狸急速朝着隋宇奔去。可是下落的速度太快,山上石块砸下,竟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隋宇的脑袋上。
“隋仕,等我。”小狸飞快的将隋宇接住来不及放在地上,一只手搂着隋宇,在山腰一个回旋踢,转身去接另一边的隋仕。
“不要!”可是时间不等人,等小狸转身朝着隋仕奔去的时候,隋仕距离地面,只有半尺的距离。
嘭~最终小狸还是听见了一声撕裂心口的响声,紧闭双眼,不敢看隋仕身下那绽放的血花。
“小狸~”尽管小狸紧闭了双眼,依旧能够听到来自隋仕那微不可闻的呼唤声。
小狸缓缓睁眼,抓住隋仕伸出来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隋仕莞尔一笑,脑中最后残留的,是小狸一脸绝色的脸上,泪痕满满~
“还不走!”肆钰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小狸,不知是不是阳光的折射,她居然在小狸脸上看到了光芒。眼泪?肆钰皱眉想着,转眼间又摇摇头,自从一年前初见小狸到现在,这只破狐狸还没有哭过呢,别说哭过,连难过的时候都没有。
小狸从回忆中清醒,嘴边勾起一抹笑容,拔腿跟上肆钰,“姑姑你等等我。”
看来是我多想了~肆钰看着小狸嘴角的那抹笑容,暗笑自己居然多想了,她就说嘛,小狸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眼泪。
“圣旨到……”才带着小狸走进内殿,肆钰便听见来自外面宦官那尖锐的嗓音。
“圣旨?”肆钰疑惑,这座宫殿是隋卿给她的,现在暂时也只有她和小狸二人,不做他想,这圣旨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肆钰将小狸留在了房间之内,一个人缓缓的走了出去,俯身,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宦官说了霹雳啪嗒一大堆,肆钰却只听见最后一句话,“着令其即日搬出。”
“族长,接旨吧。”宦官看着肆钰那呆愣的神情,心中不悦,这圣旨的念完了,怎么还不接旨。
肆钰缓缓抬头,“公公,肆钰没有听错吧,皇上让我搬出这座宫殿?”这可是隋卿给她专门打造的宫殿,凭什么让她搬出去。
公公莞尔一笑,“如今惜贵人怀有龙种,自然是处处以惜贵人为先,族长你虽然是三皇子的贵客,但是……”后面的话不用多说,肆钰也知道。
肆钰接过那沉重的圣旨,实在笑不出来,“肆钰知道了,容公公给肆钰一天搬出去的时间。”
“这才懂事嘛,三皇子和皇上毕竟是父子,想必您也不希望看到父子不合吧。”传旨的公公阴阳怪气的道。
肆钰闻言,抬头,对着公公勉强一笑:“肆钰是自愿的,并没有任何人强迫。”
“这才对嘛。”公公给肆钰抛了一个媚眼,扭捏着身子走出了宫殿。
“姑姑,你不要紧吧。”众人走后,小狸才从柱子之后走出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肆钰,不知该如何安慰。
肆钰默不作声的摇摇头有,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回了床上,看着这居安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许久之后,肆钰嘲讽的道:“这么华贵的宫殿,还没住上几天呢~”
“那惜贵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能抢姑姑的东西呢。”小狸见状,打抱不平的心又开始作祟。
肆钰沉下脸,“是隋钰帝的宠妃,你别惹事,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她不是不能动手,只是怕隋卿难做而已。
小狸明白的点点头,笑得一脸诡异,“放心吧,绝不惹事。”
肆钰收拾了包袱,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对了,那个无人居住的宫殿!”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亮,拿着手中仅有的一个包裹,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这样真的好吗?”看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但是想起晚上那阴森的感觉,肆钰又不由得迟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算了,死就死吧,总比让他们父子反目的好吧。”半晌之后,肆钰咬紧牙关,朝着那无人居住的宫殿缓缓走去。
大门边上,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不敢再进,只得回转身来细细打量。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