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钰看着隋家几兄弟兴高采烈的样子,终于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微微的喘了一口气,看着一旁的小狸,“小狸,你扶我回房休息吧。”
而此时隋茂宫殿之外,伊素看向身边明黄色的影子,“怎样,我说过会做到的,如今我真的做到了。”
隋钰帝震惊,远远的望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
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肉眼看去,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清晨的晨曦之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却没有了以前老鸦的叫声,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儿子的欢呼声。“活了就好,活了就好。”隋钰帝一脸欣慰的看着殿中欢呼的四人,如今四个儿子都回到了他的身边,这种感觉还真是好。
“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如今到你实现你的诺言了。”伊素莞尔一笑,看着身侧的隋钰帝。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年约四十左右,可是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四十而惑的感觉。只是那双深邃的眼里,散发着淡淡的力不从心。“你也老了,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隋钰帝哀叹一声,“你之前只说让朕退位,可是你却没有谁让位给哪个儿子。”隋钰帝好整以暇的看着伊素,“你和他们之中谁有联系呢,朕很好奇,你会让朕把这个皇位传给哪个儿子。”
伊素看着殿中欢呼的几人,幽幽道,“自然是他~”
皇宫,隋茂复活之后,情不自禁的来到皇宫门口。
看着那高不胜寒的宫殿,正中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隋茂以前只觉得目眩心骇,现在才觉得另有一番风味,可能是死而复生之后,心态大不一样把。
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
遥听鸟鸣幽谷,一派与世隔绝的脱俗景象,“父皇,孩儿~”隋茂转动着龙椅来到隋钰帝的宫殿,刚推门想要给隋钰帝一个惊喜,却看见一副自己可能终生都不会忘却的画面。
此时的龙床上全部被鲜血覆盖,隋茂丝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比昨夜隋宇隋卿隋仕三人给他的鲜血还要多。
“父,父皇……”隋茂呆愣的来到龙床边上,看着那床上面无血色的隋钰帝,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父皇都还没有看见他活过来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啊!”隋茂充满了悲伤的叫声瞬间充斥着整个皇宫。
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本该因为隋茂复活而其喜洋洋的皇宫,此时却是一片黑白的肃静。
“肆钰,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父皇好不好?”隋茂接受不了隋钰帝的忽然失望,跪在肆钰面前苦苦哀求着肆钰。
肆钰气若游丝的看了一眼小狸,小狸了然,将隋茂从地上扶起来,“二皇子,不是肆钰不肯救隋钰帝,只是此次救你已经耗费了肆钰太多灵气,若是现在再强行发功,别说隋钰帝救不回来,就连肆钰也会没命。”
“是我鲁莽了。”隋茂看着肆钰那张惨白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多么的过分,“对不起对不起。”隋茂喃喃低语道。
“二哥,父皇忽然殡天,我们也是极其不愿看到的。可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好好的活着,以犒父皇在天之灵。”隋卿走上前,将隋茂按回轮椅上,“而且我相信父皇看到二哥你复活,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父皇生前是你。”
“是呀是呀,二哥你别太悲伤过度,你刚刚复活,身子骨还虚着呢。”隋仕也上前打着圆场道。
隋茂无力的垂下手,“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父皇的生命。”
众人闻言,瞬间哑然,默不作声的看着隋茂,那低头丧气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难过。
远处,伊素看着眼前的面色不善的小狸,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夺魄,妖异的眼形和纯净瞳孔相互映衬更显得这人媚骨如丝。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发丝垂下来安静地贴在小狸的脸上,这活脱脱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