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笑的肆意,落入秦阮的眼中却变成了苍凉。她的眼眸在不知不觉中被眼泪模糊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假装释然地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道:“记得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会看你打球。偶尔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偷偷往下看,偶尔在放学路上偷偷看一眼。我很怕被你看到我在看你。”
陆北腿长步子大,他阔步走到秦阮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气,边走边侧眸看向她:“如果我说我一直都知道,你会不会骂我?播”
秦阮哑然地看着他顿时停住了脚步,两秒钟后,她扯了扯嘴角苦笑:“我早该猜到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再偷看你……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可笑?”
秦阮的心被揪地紧紧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才是小丑,丑态百出。”陆北将手插在了裤缝里,这几年他一直没有怎么变,外貌,性格,还是同以前一样张扬帅气,“你并不可笑,一直以来可笑的人是我才对,心里明明有着一个人却不能好好面对她。”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秦阮,落在她头顶的目光很轻很轻,轻到她几乎察觉不到。
秦阮权当做陆北说的那个人是左夏,心底没来由地一阵抽搐。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句:“真是没用!”
“你马上就能好好守着你的左夏过下半辈子了。”她讥讽揶揄,目光有些湿润。
摆脱了她他该有多开心啊。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林荫道的尽头,一阵冷风忽然刮了过来,现在是农历三月,春天的气息虽然已经很浓重了,但是晚上仍旧是寒冷的,更何况刮风了跫。
陆北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他将外套落在了家中。
秦阮见状,条件反射似的,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走到陆北面前,踮起脚尖披在了他的身上,最终还嘟哝:
“你几岁了?晚上出门还不记得带上外套?”她的神色着急,责备却关怀的情绪看的陆北心疼不已。
他苦笑,伸手扶住了秦阮瘦弱的肩膀,原来,她真的太瘦了。
他附身靠近秦阮,他个子高,秦阮的那件长外套披在他身上简直太小了。
“这种事情一般不都是男人做的吗?秦阮,你总是本末倒置。”最后一句话是调侃的口吻,他只是想要轻松一下尴尬万分的气氛而已,但是落入秦阮的耳中却变得有些不中听。
她转过身去,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对,当初你们几个发小不都说我力气比男人还大,男人见了我都怕吗?我做点男人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对?”她的脸色沉了下去,心底不是滋味。
要不是她的条件反射,她才不会把外套脱下来给陆北这个大男人穿!像陆北说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男人该干的。
冷风吹过,秦阮冷的打了一个寒噤,此时她正背对着陆北,下一秒,身子被一真温暖所包围,她僵持了一下身子,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背后传来的温暖让她猝不及防,却又想要沉溺下去……
陆北从背后抱住了秦阮,他将下巴抵在了秦阮的肩膀上,将外套朝她的地方拢了拢。
“秦阮,这些年果然还是你照顾我多一些……”温热的话语从耳后传来,熨帖在秦阮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很痒,很勾人。
秦阮只觉得脊背温暖却僵硬,她很不习惯和陆北的这种突然间的亲昵。
“废话。”她煞风景地啐了一句,却让陆北将脸往她的颈窝里更加深埋了一些,很痒。
“所以,余生让我照顾你吧。”他开口,话语低沉喑哑,原本就好听的声音此时更加迷人,让人神情纷乱。
“咯噔”一下,秦阮似乎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她是个意志力很好的人,但是现在在陆北的身前,她觉得自己的脑中只有他一人而已。
“我的余生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会遇见更多好的人。至于你的余生,还是跟你的左夏去过吧。”秦阮狠心咬了咬牙,轻松挣脱开了陆北的禁锢。
下一秒,手腕被陆北紧紧拽住,她一个踉跄转身,落入了陆北的怀中。
陆北身上还披着她的那件外套,显得有些可笑和不伦不类,但是他的神色却是认真。他双手揽住秦阮柔软的腰际,让她不得不得抬头看着他。
“放手!”秦阮蹙眉,话语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再把你摔一次的话!”
陆北笑的放肆,他俯身靠近秦阮,鼻尖抵在了秦阮的鼻尖上,她吓得想要后退,但是腰际却被禁锢动弹不得。
陆北将披在他身上的外套脱下,用外套紧紧包裹住了两人。
“秦阮,别走了。你看,我还是挺会照顾人的。”他苦笑,语气很低沉。
秦阮心动了几秒钟,随即咬了咬牙讽刺地看着他:“照顾人的那几招,都是在左夏那里练出来的吧?也对,那个女人那么娇生惯养,你每天不对她唯命是从怎么行?这几年下来当然学会照顾人了。”
她话语凉薄,但是却
已经激不起陆北的怒意了。
他只是轻笑,忽然吻了吻秦阮的红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却让秦阮惊得瞪大了眼睛,连挣扎都忘记了。
“流.氓!”秦阮开口,语气怎么也强硬不起来。
陆北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只是轻笑:“和自己的老婆接吻,也算流.氓?”
话刚刚落地,忽然,陆北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在林荫道上刚刚放学的学生们的注视下,抱着她跑出了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