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辰逸坐在炕头上,看着鼻子上贴着据说是叫创可贴的二毛忙忙碌碌的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将好几种药水配在一起,脸上一直都保持着一个笑容。
为什么?因为刚才二毛在滚落地面的时候,是脸先着的地,人家都说,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而现在的二毛很显然的就是倒霉到了这个份儿上。
“你他娘的在哪儿笑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二毛看到辰逸的脸,气哼哼的说道。
辰逸听后翻了翻白眼,道:“对不起,我是吃死人饭的,你们这些医生的事情,我可插不上手。”
“放屁,王奶奶说你也是大夫。”反正旁边也没人,二毛也不顾自己是什么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了,出口就是脏话。
“我是大夫,可你这些东西是洋玩意儿,我可玩儿不明白。中医吃错药可是能吃死人的,你这西医,也说不准,你是行家,还是你来吧。”说道这里,辰逸顿了顿,道:“不过你得等王奶奶来检查完她为什么发烧,才能给她下药。”
“行了,你不懂就给我闭嘴吧,发烧了,自然就要下退烧药。”二毛说着,一支针管已经配好了,他拔出了喊在女孩儿口中的体温计,对着光线最好的地方看清之后,说道:“你看好了,现在她的体温是三十九度,这一针下去,保准降到三十七度。”
之后,二毛从被子中掏出了女孩儿的手臂,找准了女孩儿胳膊上的一处血管,将整整一瓶药注射了进去。
辰逸并没有拦二毛的这个动作,因为说他不懂西医,完全就是蒙人的,王奶奶是最早的红十字会,抗日时期的军医很少是学中医的,辰逸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只要是退烧药,什么都可以加,只要不过敏就行,二毛刚才用的药,只是一些阿司匹林,安乃近,柴胡等一些药性温和的西药,很少有人对这几种药过敏。
完事儿了之后,辰逸坐等女孩儿好转。
王奶奶终于来了,老人家气喘吁吁的坐在炕上,问道:“是怎么回事儿?昨天我给她上的药本身就有消炎的作用,如果没有吃坏什么东西,应该不会发烧才对。村儿,你昨天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正在一边摆弄着烟锅子的辰逸听后,道:“淘干净的米,还有洗干净的当归,就吃了这些,应该没问题,我想她发烧的原因,还是和伤口发炎有关系,她是被树木的藤条割伤的,如果有比较深的伤口,破伤风也是有可能的。”
王奶奶此时也缓过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再仔细给她检查一下伤势。”
天气很不错,凉风习习,但是在明媚的阳光下,也算不上是很冷,是一个出门的好天气,黄历上也是这么写的。可是刚下完雨,到处都是泥泞,辰逸也不准备出去拾粪了,因为他需要这样的天气。
只见他将两个破旧的沙袋绑在自己的脚踝上,光着脚在院落内的泥泞中坐着深蹲蛙跳。光脚可不在他的训练项目之中。
自己一年就一双鞋,而今年还没有到年终,说明之后的近两个月内,辰逸只有一只鞋可穿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光脚呢。而辰逸就是这样做的。
“哎哎,野种,你在那儿干嘛呢?能不在我眼前来回的转圈吗?”二毛手中拿着一本书,刚翻了几页,就被辰逸光脚彩泥的声音搞的不耐烦了。
辰逸可是不会鸟他,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老子的爷爷是大仙儿,老子怎么说也是个小仙儿,别人家死人了,老子要去看风水,人家盖房子,老子要去看地势,爷爷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从事危险行业,首先要学会逃跑。’你懂得个屁。”
二毛听后不屑道:“就你这行业还危险?要是在城里的话,你得被城管和警察双管齐下收拾。就你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影响市容市貌,而且属于当街行骗。”
听到这警察和城管这两个次,辰逸停在了原地,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二毛,问道:“警察我知道,城管是什么?”
辰逸的这一问让二毛一阵无语,道:“你这就是井底之蛙,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城管,就是,还真不知道给你怎么解释,就是来回在大街上闲逛,看到不顺眼的人就上去打,这就是城管。”
辰逸听后撇了撇嘴,道:“你就说是巡警不就得了?爷爷说,以前解放军还没有打败白匪的时候,大街上随便抢人东西的长官么,打小鬼子时候的二鬼子,还有打白匪时候的巡警,现在叫城管啊?爷爷说,那些长官是很尊敬我们这些大仙儿的。”
“此一时彼一时,王奶奶不就是因为信了你们这些牛鬼蛇神,而被解放军撵出来了吗?”
辰逸听后,鄙视的给了二毛一个白眼,顺势看了一眼二毛手里的书,不屑道:“屁也不懂的人,就看这些狗屁不通的书,《尤利西斯》?我看还不如叫‘上茅房拉屎’呢,好歹这还是个词儿呢。”
说着,易辰又开始蹦了起来。
二毛眼中满满的不屑,道:“没文化真可怕,你知道乔伊斯吗?英国作家。”
“英国的乔伊斯?我还真不知道,我就知道德国有个希特勒,意大利有个墨索里尼,那个日自个儿的国家,有个东条英机。”
“呦呵,还知道二战三巨头呢?那你说说现在日本的首相是谁?”
辰逸蹦蹦跳跳到了一边,累得有点儿喘不过气了,站起身靠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