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已经在警署停留了几个小时,按照法律规定,他随时可以离开,警署无权阻拦他。而事实上,就算是杰克等人认定他是雇凶杀妻的嫌疑人,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也无法指控约翰。
尤其是约翰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他是通晓法律并在司法界拥有很高知名度和影响力的地方检察官,跟约翰打交道,除非是有铁证,否则很难让约翰伏法。
一号审讯室。
杰克和贝丝再次联合出面,与约翰面对面摊牌了。
果然,不出沈临的意料之外,当听说自己成为警署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警署意欲指控自己雇凶杀妻,约翰的反弹之强烈,令人无语。
他当场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律师朋友,华城著名的金牌大律师哈斯特金正驱车从华城赶来。而自从通知律师之后,约翰就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约翰,这是银行提供的账单,以及各种资料数据。这显示,你已经频临破产了。过去三年,你累计输在赌场的资金超过了二十万美金,你和布莱尼特居住的房子都抵押给了银行。恐怕谁都无法想象,光鲜的检察官约翰大人竟然要沦落为一文不名的流浪汉了!失去所有,倾家荡产!”贝丝冷话锋如刀,刺入约翰内心肺腑深处。
约翰冷笑着:“真是可笑。我的经济状况出现了问题,就要杀害自己的爱妻?你们这种逻辑真是可笑,荒诞!好吧,你们尽管开口羞辱本人,将来,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我会指控f城警署,让公共社会看看,你们是如何对待一名检察官的!”
“你要破产了。而你的爱妻布莱尼特名下却有一笔巨款,超过了120万美金。在流落街头之前,如果你能继承到这笔巨款,你所有的经济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想,这就是你的作案动机。”杰克霍然将银行提供的证据推了过去。
约翰嘴角一抽,扭过了头去。
“还有,你怎么解释你银行账户上这一笔透支信用卡出现的三万美金的支出项目——约翰,说,这是不是你雇佣职业杀手的费用?!”贝丝怒斥道。
她可不管约翰是什么检察官,在她眼里,只有犯罪嫌疑人和普通公民的区别。
约翰继续冷笑不语。
到了这个份上,谁都明白,约翰必然是杀害布莱尼特的真凶主谋。但事实归事实,却缺乏铁证,只要没有铁证,约翰毫不畏惧。即便是撕破了脸皮和伪装,也不怕警署能耐他何。
“约翰,雇凶杀害自己的妻子,你的冻头#〔还苣愠腥匣故遣怀腥希我们都会以二级谋杀罪和试图侵占公民财产罪对你提起指控,你的下半辈子,将会在监狱里抑郁终老了!”贝丝声色俱厉,杰克保持着沉默,他知道这是贝丝惯用的审讯手段,她故意激怒嫌疑人,试图让嫌疑人自己惊慌失措,自乱阵脚,暴露马脚,从而抓住嫌疑人话语中的漏洞,将之逼迫认罪。
现在,对于警署来说,也只有让约翰自己认罪这一条路径了。只要约翰供认,即便没有更有利的证据,警署也能对约翰提起指控。
“贝丝,你用这种幼稚的审讯手段来对付我,着实可笑。我不跟你废话,要指控我,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据何在?!”约翰冷笑一声,声色倨傲。
约翰心里有数,除非警署抓住行凶的职业杀手,有职业杀手的指证,才能对他构成威胁。而此刻,职业杀手早已逃之夭夭,是不是还留在国内都难说,要抓杀手难如登天。
监控室。沈临一直在旁观贝丝和杰克对约翰的审讯。
看着约翰嚣张傲慢的样子,沈临心头一动,他伏在哈里夫耳边小声道:“哈里夫警探,约翰在过去数年中长期向布莱尼特投毒,但又瞒住了每年查体两次的布莱尼特,这说明,他串通了布莱尼特的医生霍金斯。我建议警方向霍金斯下手,只要霍金斯开口,最起码,你们有证据可以将他刑拘归案了。”
哈里夫点点头,“我马上安排人去查霍金斯。但是霍金斯远在华城,我们查起来费时费力,可面前,我们已经无法再扣留约翰了。一旦让约翰返回华城与霍金斯形成串供,再让两人开口就难了。”
沈临微微一笑:“哈里夫警探,你们警察办案,可以采取一点策略吗?”
哈里夫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过来:“沈,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们诈一诈约翰?不,这是违规的。”
沈临轻笑一声:“哈里夫警探,法律制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如果一味僵硬执行规定,那么,约翰就会逃离法网,以他对贵国司法系统的熟悉程度,你们今后将无法指控他!一个谋害妻子的恶徒,就要因此逍遥法外了!难道,这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所谓兵不厌诈,这是我国孙子兵法上的一句古训和名言。哈里夫警探,可以让我试一试,我不是执法人员,我跟约翰见面,算是朋友会面,不会违反贵国法律的。”沈临又道。
哈里夫沉吟了一下,立即通过无线通讯设备联系审讯室里的杰克和贝丝。
不多时,贝丝和杰克就走出了审讯室,同意沈临进去跟约翰见一面。
沈临走进审讯室,约翰看到他,先是有些愕然,旋即神色冷漠了下来:“沈?你来干什么?”
“约翰检察官,多日不见,你好。”沈临笑着向约翰伸出手去,见约翰不理睬,便又收了回来,径自坐在了约翰对面。
“约翰检察官,我现在是警署的办案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