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听她讲这件事,丝毫没有避讳,反而津津有味,更觉讨厌。嘴上只含混地应了两声。
何雅兴趣极浓,接着道:“这案子王尚书都在家父面前哭过好几回了,又传到皇帝耳朵里,我哥哥这半年也查得差不多了,只等今日找个诱饵做了人证一举抓获这帮淫尼。我看你这么着急去上香,不如做回诱饵?”
往前一群尼姑等着你,往后就我一个,沈澈啊沈澈,你自己选吧。
何雅收回魔爪,听着田多在外面报数,得到消息后,她单身骑着马带了可爱就出来了。
“田多,几只狗你数不清楚吗?”沈澈终于开口道,转而和蔼地道:“静儿。我突然不想去上香了,想来想去还是得赶快把你给定下来最当紧,别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么恶的婆娘,万一死在别人手里多可惜啊!
何雅浑身一颤,似乎被沈澈这声“静儿”喜出望外,连忙点头道:“不着急,咱们再等一会儿,我哥哥马上就到。”
沈澈一愣,此时方听到路的尽头传来一片马蹄声,不是从小花山方向而来。是从盛京城而来。
被何雅给耍了!
“送沈公子回去!”何纲干净利索下了命令。
沈家上下看见锦衣卫护送着沈澈回来,重新蔫了。
再看见锦衣卫把沈渊给抬了出来的时候,集体陷入冰火两重天。
沈澈眼神如海,何雅上前一步:“还是香料那个逮谁,没办法,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哥不过是走过过场,给宫里一个交待。”
沈渊不比沈墨。沈墨张氏还能忍,换了沈渊,本来双腿就是残疾,张氏惶惶,何家兄妹走后,突然软绵绵地晕倒了。
张氏晕倒不算,沈渊的妻子王氏也晕倒了。
沈月麒叫人赶快去请大夫,管家一出门便看到沈府外面有两个锦衣卫,得,直接派人给看上了。
沈月麒狠了狠心,拉着沈澈去了茅屋坪,若是沈齐山肯出面,多少还会有些余地。
沈齐山听完半响没说话,突然拿了两样东西出来,沈澈定睛一看,一只鸡蛋和一块石头。
“哪个硬?”
“石头呗。”沈澈觉得有点晕,想不出来这和逼婚有什么关系。
“鸡蛋怎么打过石头?”
鸡蛋打不过石头……
“变成鸡行吗?”沈齐山问。
鸡是可以吃小石粒,但也不是这么大的石头,沈澈头很晕。
沈齐山摇了摇头,似乎孙子还不如石头,他坐下来拿起石头就用嘴咬,沈月麒傻了,沈齐山啃得津津有味,有很多渣渣掉了下来,沈月麒仔细一看,父亲啃得哪是石头,是一块……干馒头。
莫非这里面有玄机?沈月麒费力琢磨,尚未揣测出来,啃完了干馒头的沈齐山开始剥鸡蛋,原来那是个熟鸡蛋。
“懂了吗?”沈齐山吃完打了个嗝,有点干。
沈澈面色不佳,沈月麒如坠云里:“请父亲明示。”
沈齐山看了一眼大儿子,觉得真是没法交流,沈月麒听见父亲一声叹,脑仁都在抽,沈澈感觉到父亲的紧张,忙大声道:“孙儿懂了!”
沈月麒成功被儿子解救,父子两人下了茅屋坪,沈月麒疑惑道:“澈儿,你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澈双目有些无神道:“吃了它。”
吃了谁?
沈澈突然一咬牙狠道:“父亲,您放心,无论何小虎多恶心,我都给您捋直了!”
沈月麒被儿子慷慨激昂的话感动了半天,突然想到,怎么叫给自己捋直了,是沈澈要娶媳妇儿好不好。
无论如何这是个沉重的话题,父子俩一路再无语,回去便叫张氏准备去何府提亲,张氏眼泪汪汪却不敢不从,张氏甚至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悲惨日子,但是她来不及过多悲伤,因为何家那边痛快地答应了沈家的提亲,接着定了一个最快的日子,沈家上下陷入准备聘礼的一片火热之中,大儿子一直被关在牢里,沈月麒几次拐弯提到,都被何纲给岔开,沈月麒也不敢再问,心里盘算着沈澈成亲,总该放了沈渊出来吧。
沈家极力将聘礼准备得豪华奢侈厚重,整整六十四担,送到何家,何成志难得在家,看到之后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何纲的小儿子在玩弹珠,骨碌碌滚到沈澈脚下,沈澈弯腰去捡,小娃娃玩得弹珠都是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回头到了何家送妆,早出的到了沈家,何家里面还有一大堆箱笼没有出门。
到了迎亲前三日,何家到沈家铺床的时候意外地带了一批工匠,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建了一座低矮的木屋。
张氏反应过来那是给狼犬住的时候,再度晕倒了。
终于到了那一日,沈澈穿了红衣,带了状元帽,胸前挂了一朵大红花,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看起来比一般新郎俊逸得多,张氏瞅着自己儿子总是想哭,脑子里羊入虎口羊入虎口四个字响个不停。
不管怎样,时辰一到,沈澈骑着马何府进发。
何府这边,何雅只觉得才睡下便被叫起来先在放了竹叶的水里泡了半个时辰,然后昏昏沉沉地被裹成一只红色的粽子,折腾了二个多时辰,才算打扮妥当,末了还被婆子赞道“是这一辈子见过最俏的新娘子”。
何雅本来不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