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来就捏住她手,往手指上一套,两人手相握,一对翡翠扳指交映生辉,衬着素白的手,格外美丽。
“喜欢么?”沈澈嘻嘻一笑。
喜欢你个……头,怪不得早间见他戴上扳指,她悻悻未语,自己那个,早就被她卖掉啦,但他是怎么弄了回来,现在给了自己,那岂非早料到老夫人什么也不会给她?
天哪,她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你……”话刚出口,沈澈猛地捂住她嘴,扣着她身子,两人顿藏在大石后面。
脚步声传来,似在假山前面停住。
过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谁在相约在这里,若是沈家人,沈澈为何要藏起来?沈家,这为天下人推崇敬仰的世家,还有什么样的腌臜!
感觉到她的平静,沈澈松开了手,他就靠在她脖子后面,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息之间,却凝神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一个声音尖且细,说不出来的拧和阴冷,何雅听出来了,是沈离。
只听沈离道:“都准备好了?”
后面那人声音低沉:“老夫人在看戏,人都在前面了,一会儿你从花房绕过去就行了,千万小心,别被人看到。”
何雅不由疑惑,沈离这是要到哪去?从花房绕过去,那不就是戏堂么?怎么又别被人看到?
但这人对沈离显然不甚恭敬,何雅看不到那人动作,只听沈离声音猛然拔高:“啊?这不是刚给了你一百两……”
后面像是怕被人听去似的压了下来,两人哼唧了几句,那人便飞快走了,留下沈离唾了一口:“让你们都欺负爷,小瞧爷,等爷成了,有你们好瞧!”
听着沈离走了,何雅忙站了起来,方才那么蹲着,两个人贴那么紧,这该死的沈澈,可是有了明显的反应!
沈澈嘿嘿一笑,何雅越看越觉得此人奸猾无比,气哼哼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沈澈不以为意:“雅雅,那些戏无甚趣味,不如回去歇着。”
沈澈此人,虽看着木讷,但在沈家极守规矩,此时她偷溜了出来,已算出格,他还鼓动她回去?
何雅脑中电光火石亮了一下,笑道:“今日奶奶大寿,难得众姐妹都在,我还想和她们亲近亲近,也叫她们知道……我变好了。”
沈澈:……你不出幺蛾子就行了。
口中却道:“雅雅一直都是极好的,是她们未曾用心感受。”
何雅满头黑线,这位面不改色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这才是人间第一奇葩呐。
何雅见他要同自己一起前往戏堂,问道:“你不是还要到前面招呼客人么?”
沈澈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子:“他们都巴不得我赶快消失。”
这倒是……日积月累的观念如何能轻易消除,沈澈若想得到沈墨那般重视,还需用科考来证明自己,先前何雅还有担心,如今却很笃定。
两人并肩而行,各自盘算心中事情。
重回了戏堂,并未见到异常,两人于最后方坐了,何雅抱着看戏的心里,淡定从容地从盘子里捡了块糕点吃着,沈澈也不着急,瞧着台上正演着的八仙贺寿。
咚咚咚锣响,换了曲子了,从台侧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弓着身子前行,到了李氏前面,跪下砰砰砰给李氏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惊骇,反应过来时,王夫人脸色极难看,钱氏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大嫂,她心知谁也不喜欢这个记在王夫人名下的庶子,但王夫人也不可能当众斥骂沈离,没犹豫的,钱氏冲一旁的丫环秋菊骂道:“你们是怎么看园子的,放着堂堂正正的大门不走,偏走那邪路子,这要是吓着老夫人怎么办?”
沈离巍然不动,脸上挤满了笑:“孙儿祝奶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沈娇小声道:“奶奶,奶奶也是你叫的?”
李氏眼皮子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一旁服侍李氏的丫环英玉见机将戏折子递给李氏:“老夫人,八仙祝寿演完啦,您再选一个吧。”
李氏接了过去:“我都点好几个了,也让她们点个自己爱看的。”
听李氏这么一说,王夫人、钱氏,还有几个媳妇儿都凑上前,围住李氏和那戏折子,挑挑拣拣,热闹非凡,完全将跪在地上的沈离给忘了。
庶子在这个年代连人也算不上!沈澈甚至不知道沈离母亲的名字,何雅压下对沈离的同情,若是没两次遇到沈离,若是没听到那些话,她保不准会捣乱一场,但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沈离并不是良善本分之辈,况且她处境也不算妙,还是老实坐着为妙。
眼前递过一个剥开了的橘子。
“奖你的。”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
不用抬眼,她也能想到他脸上的笑。旁人看着沈二是多惧内哪,只有何雅知道,这绝对不是那么回事!
沈离仍旧跪着,没老夫人的命令他就不起来,不起来跪在着儿也算存在感,而且……
戏堂后面大门骤然涌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沈月麒,后面没跟着沈月麟,倒是二房的几个哥儿都在,沈月麒直冲过来,对着地上的沈离就是一脚:“孽畜,谁叫你来的?弄脏了老夫人的地,剥了你的皮!滚出去!”
父亲骂儿子孽畜?!!!那父亲是什么?
何雅搓了搓手,兴奋地站了起来,方才她就瞧见王夫人身旁的兰草溜了出去,想着就是去寻沈月麒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效果这么惊人。
沈离被一脚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