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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妙,这些男人们俱鄙夷何雅所为,个个露出会心的微笑,张士吉看了看手上的帕子,居然流血了,沈二,真是太值得同情了。
何雅一语不发往外走去,张士吉在后面大叫:“二嫂,二哥很忙,不如在此等候……”
张士吉,你个混蛋,姐改日再收拾你。
何雅瞧着鸨母带着一群人过来,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直往旁边花丛里躲去,冷不防的,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何雅摸了摸头,疑惑地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又是一下,这次何雅发现了,乃是一颗花生,恼了,她可不是这里面的姑娘!
奈何寻了个遍,就是发现不了罪魁祸首。
一连两颗花生,一颗弹在额头上,一颗弹在上嘴唇上,疼得她嘴抽抽,终于顺着花生砸落的方向看到前面光秃秃的树干上蹲着一个人。
贼亮贼亮夜猫子一样的眼,不是沈澈是谁?
沈-澈-你-个-王-八-蛋!
何雅拔腿就走,身后咚的一声,还有沈澈一声痛苦的闷哼。
好!何雅暗道一声,人却折返回去,跑到沈澈旁边去扯他,这家伙死沉死沉的,费了半天劲儿也不过将他上半身给扯了起来,他兀自坐在地上露着一排雪亮的牙,笑得傻啦吧唧的——喝醉了。
何雅吸了一口气,伸手扯了一把他耳朵,都快拉成兔子耳朵了也没见他喊疼,确定是真醉了,抬头看看方才他坐的那树叉子,还真行。
人醉了,口齿倒还清楚。
“怎、怎么来了?”中间一顿,眼珠子有些发直,语气里还有点“我知道你会来”的意思。
何雅有些发笑。醉了的人,心里未必糊涂,只不过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和嘴,想到他用这烂法子激她。故意道:“呀,来错地方了,我还是回去吧。”
沈澈忙去拉她,但手脚都不听话,何雅的绣花缎子袄面子从他手中滑过。急得他叫:“你、你回去吧!我不、不回去!”
何雅眼瞅着他又急又还忍着,强忍着笑道:“我又没叫你回去,你想在这儿就在这儿吧,不过我是要回去生孩子去了,三五年你不回去的,回去儿子保准儿会打酱油了。”
沈澈眼珠子转得很慢,不明白没他怎么能生儿子。
何雅双手负在身后,看他脸上表情变幻虽慢却很丰富。
沈澈嘴抿成一条直线,愤怒哼了一声,猛地痛苦地叫道:“啊——我肚子疼!”
何雅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看他,沈澈坐在地上狠狠抓住她一下子按到怀里,带着一股子酒气胡乱咬能咬到的地方。
两个人怎么出了芙蓉院都记不得了,沈澈人前向来要面儿的,一改常态,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走几步便纠缠一下,非得何雅亲上一下才走,走几步,又自己嘿嘿笑上几声。听得何雅头皮子发麻,心想还是找个马车或者弄个轿子把他给抬回去比较好,但她出来得急,身上并未带有银子。又这大半夜的,到哪找马车和轿子去,只得费力托着沈澈慢慢往沈府走去。
好死不死,走到半路,沈澈还要撒尿,何雅简直想把他给按在尿窝里浸死算了。总算到了家,肉圆子料事如神,早备好热水,何雅只得抡起胳膊亲自上阵把沈澈剥光塞进浴桶里,累得坐在小木凳上不想说话。
沈澈坐在浴桶里,长发湿漉漉地披着,水很烫,门窗很紧,也不觉得冷,热气腾腾中看着何雅,心底像是有什么小溪般淌过——小老虎做这些,轻车熟路般,没半分羞赧,自然得如同他们是老夫老妻——却叫他那些愤懑的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愿一世如此——他身子醉了,心却是醒着的。
但是却还有一点点不敢确定。只是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只听身后人道:“以后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别这样,把自己弄到离家出走最蠢了……今儿个还花了那么多银子,你当我挣钱容易哪……”
沈澈原来的半句话猛地咽到肚子里,张口道:“你说我想要什么就给?”
何雅搓着他背的手一顿,好像被沈澈换了个词,她分明说的是想要什么直接说,但见他如此委屈,又在外面窝了好几日,也不愿和一个醉汉一般计较,好声安慰道:“我有的,自然都愿意给你,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我们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沈澈嘴角忍不住上扬,语气却仍十分委屈:“骗人,你都不想……我那么努力,都浪费了。”
何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都浪费了,敢情大爷你就是为了生孩子,当时你也很爽嘛,口中却仍安慰道:“以后不会了……”
话说了一半,何雅有些无奈,声音低至微不可闻:“你再努力努力吧。”
没想到那喝醉了的人耳朵很尖,头转过来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何雅掬起一捧水倒在他脸上:“我说你再努力努力!”
沈澈被水弄得眼睁不开,却拉住她胳膊:“那你……还不快过来?”
何雅:……
沈澈手脚上没力气,只能气哇哇地由着何雅给他擦干了,换上干净的里衣,给推在床上,让他躺着。
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何雅唤人来收拾的声音,又有谁好像抬了炭盆进来,何雅吩咐人就放在床前,却是取了干净的棉布来,让他头朝床外,坐在床头细细将他还湿着的头发给一点点撇干。
沈澈享受着忍着等着,待到何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