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诡宗濒死反扑不容小觑,便是得了慕雪歌的警告,待他回身去引那两只怪物时,已一死数伤。幸得两派及时召回了前去土丘布阵的弟子,又有慕雪歌和骆青鸾从中周旋,才未让伤亡加剧。
先前慕雪歌是利用被困的曹鹤,牵制了那只怪物,再他重伤后才动的手,自然容易许多。现下没有了牵制,那怪物又铜皮铁骨,委实废了好大一番力气,又伤了两名弟子,才借助泥沼中的蛞蝓,最终将怪物除去。
众人已是精疲力竭,不得不相互扶持御剑去了那处相连的小土丘。草草的做了些防护阵法,便都吞服了丹药打坐恢复。
看着众人各异的脸色,慕雪歌心下一阵的叹息。他留着玄诡宗残余的人手,固然是因为现下动手取胜不易,不想两派弟子白白损伤,但也另有别的打算。先不说这云仙宗内各个长老、派系明争暗斗,就是几个门派之间也各有各的算盘。留着玄诡宗这个共同的敌人,两派弟子必定能齐心共谋。在这混沌大界里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都会殒命于此,众人齐心携手安全系数自然要高些。可眼下提早解决了玄诡宗,这份危机便没有了,众人的凝聚力也就没了。现在他们几人不但要对外界环境处处防范,还要小心这些各怀鬼胎的门人弟子了。
似是感受到了慕雪歌心下担忧,坐在他旁边的骆青鸾,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为了不让骆青鸾跟着担忧,慕雪歌回了他个无事的眼神。骆青鸾虽不解,但是见他用目光催促自己好好打坐恢复,便又闭了眼,乖乖的打坐吐纳起来。
混沌大界灵气充裕,除了几个伤重的弟子,不足一个时期,其他人就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现下的阵营已经明显分作两堆,坐在左边小土丘上的都是云仙宗弟子,靠右侧土丘的则是天极门弟子。云仙宗弟子这边到没什么,可天极门弟子中却渐渐有了喧哗。
项超被一众天极门的弟子围着,脸色极为难看。现下两派虽然各有损伤,可云仙宗只重伤了两人,他天极门却是一死七重伤。两派既然共同谋划剿灭玄诡宗,自然要守望互助,天极门的弟子有如此多的损伤,自然就是云仙宗的弟子偷奸耍滑,拿他们当炮灰了。
片刻后项超带着天极门的弟子,走上了云仙宗众人休息的土丘。骆青鸾眉头微动,瞧着这些家伙就是来者不善。
项超身后几名天极门的弟子眼神几番交流,一人上前对着骆青鸾施礼道“云仙宗骆小师叔祖,这次两派合力围剿玄诡宗,不知因何只有我天极门弟子重伤多人!”
不待骆青鸾说话,云仙宗弟子中有人愤愤吼道“若非你天极门的李希贸然出手,又怎会有眼下的局面。虽说你天极门重伤的人多,可我云仙宗却是人人带伤。何况我云仙宗小师叔祖与慕师弟两人,非但要对抗那玄诡宗养出的怪物,还击杀了玄诡宗此次进入的两个核心弟子。哼……便是后来,也是慕师弟帮忙引了那两只怪物,冒死在那蛞蝓的攻击范围内穿行,才将那两只怪物除去。你们摸着良心想想,是我云仙宗出的力多,还是你天极门出的力多。现下你们却这般颠倒是非,难不成还是我们云仙宗故意坑害你们不成。哼哼……那我们是否也要跟你们天极门讨个说法,叫那李希陪陪我们的损伤。”
慕雪歌眉头微拧,这人说的不无道理。刚刚那场恶战若非天极门弟子挑起,云仙宗眼下也不至于伤了这么多人。而且若非他想出应对玄诡宗那三只怪物的办法,怕是伤亡会加重数倍。但眼下天极门伤了这么些人,心下自然不痛快,若是好生安抚待得他们想清楚,骆青鸾再恩威并施将玄诡宗那里得来的一些法器多给他们几件,也就大事化小了。可这人的话便是对的,眼下也是火上浇油。
果然,那弟子话音刚落,项超就冷哼道“李希重伤摔下了泥沼,你若想找他讨说法,去跳那泥沼便是。再说,我天极门弟子是与贵派的小师叔祖说话,尔等便这般的没有规矩。”
朱天培也冷了脸,淡淡道“项道友所谓的规矩,就是用这般质问的言辞来跟我们小师叔祖说话吗?”
那天极门弟子虽然语调平和,礼数上也做的周详,可话里却带了明显的质问。单就此次事件上来说,天极门伤亡是重了些,弟子们闹些情绪、过来跟这唯一的长辈说说,也无非是想多分些东西。然而骆青鸾辈分虽高,又得了重熙真传,法器也多不胜数;但是就实力而言,天极门的弟子并不惧怕他,所以恭敬上就差了许多。朱天培作为云仙宗弟子,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小师叔祖被他派弟子这样质问。
慕雪歌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虽然说不上来,但是从天极门那名叫李希的弟子出手,到现下两派弟子争执,都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人,或是什么力量在促成这些。
天极门的目的云仙宗的众人心里自然清楚,只是现下若把好处多给了天极门,那他们岂不是亏大了。云仙宗虽然受伤的弟子多,但多是轻伤,恢复个几日就能复原如初,可天极门重伤的弟子却是不少。接下来的行程中,恐怕还要他们多多帮衬天极门。眼下天极门不多多讨好他们,反倒急着想多拿好处,云仙宗的弟子自然也是不满。朱天培更是将‘项师兄’改称了‘项道友’,这不满疏离的程度可见一斑。
项超嗤笑“朱天培,你这么说可是代表了云仙宗?当初说联手我天极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