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承听完一怔,焦急问道:“我走的时候皇兄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病重?”
“陛下那日坐朝,突然口吐鲜血,昏倒于朝堂,在太医的抢救下方才转醒,醒后第一件事便是令殿下速速回京监国。”来使回道。
“看来陛下真的病的不轻,否则不会如此急促让殿下回京监国。”范清一脸凝重道。
“不错,我们必须赶快赶回去,我恐迟则生变。”熙承突然想到梁超那阴狠的目光喃喃道。
于是一行人迅速上马,并着信使一齐快马朝武安驶去。
武安城,晋王府。
柳三变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西南方向,他按照晋王临行的交待,利用内帑钱财,通过自己熟悉的青楼歌院初步建立起一个情报网络,对于如今烟波诡谲的京城比一般人了解的更加透彻。
“柳大人,你说王爷都出去一个多月了,如今怎么还没回来?可把老奴我担心坏了。”常贵一脸苦相的说道。
“公公放心吧,前日西南奏报不是已经传回来了吗?王爷不负重托,顺利解决了西鲜于这一心腹之患,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在途中了。”柳三变道,但是神色间的愁容却是难以掩饰。
“主子就是能干,十二岁持节便将任务完成的如此漂亮。”听柳三变说完,常贵一脸自豪的说道。
“如今我最担心朝中局势,陛下已经快十日没有上朝了。”柳三变一脸凝重道。
“谁说不是呢,如今陛下让主子监国,却不知道陛下究竟病重到何种地步?”常贵也跟着担忧道。
养心殿内,何熙韬躺在宽大的龙榻上,双目盯着头上天花板,他刚打发走了心绪不宁的符灵韵。
“陛下,周大人来了。”只听一清细的声音传来。
熙韬转过身,看了看眼前这个服侍了自己十多年的亲信太监,再看看他身后同样穿着内侍服的周运道。
缓缓道:“晋王回来没?”
“殿下还没有回来,奴才已经派了九路信差前去催促,想来现在应该在回程途中了。”内侍回答道。
“陛下,您一定要保住龙体啊!”周运道涕泣的跪倒熙韬床边道。
何熙韬轻轻一笑,开口道:“难为尚书大人这身打扮了。“说完后又不禁叹了口气。
“如今朝廷上下全都被梁超盯得死死的,为了能见到陛下,就是真送去净身房又如何?”周运道老泪纵横道。
“如今外面局势如何?”何熙韬再次望向天花板道。
“梁骄以保护陛下安危为由率御林军已经将养心殿团团围住,令任何想要往见陛下的大臣都望而却步,老臣是趁着朱统领值守的时候,才换上这身行头随李公公混进来。”周运道无奈道。
只见熙韬怒形于色,但并未发作继续问道:“河内局势如今如何?”
“苏运停止了继续扩张,如今正在在稳定内部,安王,潞王分驻平城,康城成掎角之势遏制叛军。”
“那这一块倒是没有多大变化。”熙韬听完缓了口气道。
“可是梁豫如今混一河中,安化军,彰义军,卢龙军仿似都以梁家马首是瞻,如今正在为改建天雄军而谋划着,臣恐照此以往梁家不但要权倾朝堂,在外也再也没有制肘他的筹码了。”周运道一脸担忧的说道。
“此事朕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若不是这病来的这么及时,朕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熙韬满脸愁容的叹道。
“陛下,可否听臣一言。”周运道突然面色一正,慎重地道。
“尚书有话直说便是。”熙韬看着周运道坚毅的面孔应声道。
周运道涕泣而言道:“夫天不可以不刚,不刚则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强,不强则宰牧纵横。陛下应该早日下手,除恶务尽,否则大凉江山就再也没有兴盛的可能了。”
熙韬听完后,猛地掉过头,怒视周运道,却见周运道面不改色,回视着熙韬。突然熙韬面色一缓,竟然直接从床榻上爬起,坐到床沿,扶起周运道道:“朕等的就是尚书大人这句话。”
这哪像外界传言那般皇帝病入膏肓,行将就木。
周运道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这位少年天子道:“陛下……?”
“不错,朕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病的那么厉害。”熙韬站起身负手而立道。
“可是,那日陛下明明在朝堂吐血,然后昏迷两日啊?”周运道不可思议道。
“朕只是说没有病得那么厉害,但不代表朕没病。”熙承缓缓道。
看着周运道一脸疑虑的表情,熙承继续道:“那日坐朝,朕吐血确实是真的,朕所以为此一个是因为那日为天雄军一事,梁党着实嚣张,朕也是为了暂避锋芒,二来,如今梁超已经蠢蠢欲动,我必须安静的想好对策,所以便将计就计。”
“那陛下怎么会瞒过御医的?”周运道难以置信道。
问及此,只见熙韬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道:“因为,朕……本就活不久了。”
听完熙韬所言,周运道忙跪下道:“陛下不可说出此话。”
熙韬走到周运道跟前将其轻轻扶起,故作轻松道:“尚书快快请起,真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看着缓缓站起的周运道,熙韬咬牙继续道:“梁超在朕刚满一岁之时,便从小对朕服用一种名曰镇阳散的药物,此种药物不单单能衰减人的性器,长期服用,直接会导致寿命大减,并时常出现一些并发症,我那日当朝吐血便是因为这样。”
“陛下,您……受苦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