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骏翔脚上穿的那双黑色战靴。
战士从蒙胧的意识中苏醒过来,手脚完全动弹不得,他痛苦的侧了侧身,缓 解被压在身下双臂的酸麻感觉。
看见战士醒来,赵金水悻悻的收回眼光,继续在作业本上画弄着。
“呜呜……呜呜……”战士塞着布团的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是在叫我么?”赵金水回过头来,只见被绑在铁栓上的战士正望着自己。
“呜呜……”许骏翔连忙点头,他用胳膊支撑着挣扎着坐起身,插在gāng_mén里 的萝卜顶住了地面,立刻一阵撕裂的疼痛。他闷哼了一声,立刻停止了动作,半 支着身体仰望着走到他面前的男孩。
男孩解开了绑在战士嘴上的布条,掏出那团湿腻污浊的袜子。“是不是饿了?”
战士看了一眼面前的赵金水,又向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翻。门敞开着,赤裸着 的双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你……你能替我松绑吗?”许骏翔低声问。
赵金水摇了摇头说:“老赵让我看着你,要是让你跑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 走了。”
许骏翔道:“我…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赵金水问:“带我走?带我去哪里呢?”
许骏翔倒没有想到那么多,一时语塞。
赵金水白了战士一眼说:“你肯定是要把我送去福利院或者救助站之类的地 方吧。
那样的话,还不如我在老赵这里过的舒坦呢!我马上就要考初中了!“
许骏翔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说:“那你帮我松绑,让我吃点东西好吗?”
“你是想骗我吧?!”赵金水稚气的脸上露出世故的笑容来。他忽然伸手攥 住了塞在战士gāng_mén里的红萝卜,来回转动着。“老赵说了,他儿子要是醒来就喂 他吃这个!”
“啊……快……快住手!”战士痛的身体朝后仰倒,随着一阵剧痛,那根萝 卜被赵金水拔出来攥在了手里。
沾满着粪便黏液和血迹的萝卜被送到战士嘴边,赵金水笑嘻嘻的说:“你不 是要吃东西么?吃吧!”
“呜呜……拿开!啊……快拿开……”战士屈辱的将脸扭向一边,男孩不依 不饶的拿那根萝卜朝战士的嘴里塞。
看战士坚决不吃,赵金水忽然说:“这样吧!你吃了它,我就给你松绑。”
许骏翔看着赵金水,迟疑的问:“真的?”
男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战士再不反抗,赵金水将萝卜塞进战士的嘴里。战士痛苦的屏住呼吸,咬 食着那根散发着腥涩味道的萝卜,咀嚼着再竭力咽下去。好不容易将一根萝卜全 部吃完,战士迫不及待的道:“请给我松绑吧。”
赵金水顽皮的笑着,不紧不慢的说:“我还有一个条件。”
许骏翔心里沉了一下,连忙问:“什么条件?”
赵金水终于兴奋的说:“我要你脚上穿的这双作战靴!”
战士松了口气,连忙说:“好,我答应你。你给我松绑,我脱给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赵金水眼里流露出兴奋的神情,他蹲到战士被栓 着的双脚边,将两只军靴逐一除下,然后踢掉自己脚上的破球鞋,将两只军靴套 在他的脚上。
十一岁的小男生,脚上套着一双大军靴趾高气扬的走来走去,看上去多少有 些滑稽。许骏翔却没有心情玩笑,看着自顾低头打量脚上皮靴的赵金水,恳求着 道:“小弟弟,你能帮我松绑吗?”
“唔!好好好!”赵金水终于走过来,开始解开许骏翔双脚上的绳子。“我 说话可是算数的哦!”
许骏翔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反绑在身后的绳子也被解开了,被禁锢了十天的许骏翔从地上一跃而起,此 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赤裸的下体,沾满了黏液污渍的军裤就搭在椅子背上,他 只得扯过来套上。
里面的衬裤绒裤都被赵武威拿去穿了,连皮带都被抽了去,剩下一条单薄的 军裤穿在腿上,也只能起个遮蔽身体的作用。许骏翔翻身冲进左右两边的厢房四 处翻找,屋子里居然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连自己的军大衣也没了踪影。好不容 易在床下翻出一双破烂的旅游鞋,还略嫌小了一些,战士无法,只好先勉强穿上。
赵金水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老赵爱赌钱,家里可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呢。”
许骏翔心里暗暗叫苦,如此寒冬腊月的天气,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自 己这样子如何能逃出魔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也不知道赵武威什么时候就突 然回来,想到这里,战士急的满头大汗。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赵金水,男孩颇狡猾,倒退了几步说:“当兵的 大哥哥该不会说话不算话,要回这双靴子吧。”
许骏翔摇了摇头说:“大哥哥不是这个意思,靴子送给你,只希望你将来能 做一个好人。”
赵金水不屑的道:“做好人有什么用?我将来要考大学,大学毕业了赚很多 钱,做个有钱人,那样才不用受苦受欺负。”
许骏翔叹了口气,问男孩:“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么?”
“厨房里还有些剩饭……”赵金水话音未落,战士已经冲进厨房,自来水管 旁的镜子里,许骏翔看到疲惫憔悴的自己,高大挺拔的身上穿着凌乱的军装,英 俊的脸颊有些瘦削,唇上新生的胡茬让人看上去沧桑了很多。他回过神来,急忙 翻查了一遍,找了几个冷馒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