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都“高兴”的哭了。

他把信丢进火盆里烧了。

“高兴”吗?哼!

另外一封则是,大长公主要来观礼。

他也把信烧了。

晚膳时,紫郧把想让鱼小闲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部分,不想让她操心的事,便闭口不谈。

侧妃这件事,鱼小闲能理解,他身边的侧妃、姨娘,定数就放在那,就算想避也避不开,人进来了,万一抵受不住的时候再说。

可大长公主是谁?

她给紫郧挟了一筷子热腾腾的荸荠狮子头,又给他舀了一小碗去了油的鸡汤,“虽然说食不言,不过大长公主是谁?你最好跟我说一说,免得到时候我不小心做出有失礼仪的举动,给你丢人。”听起来就是个辈分很大的人。

紫郧默默把狮子头配着干饭吃了,也把汤喝了,就在鱼小闲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慢吞吞的开口了,“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她要真来了,把她当高贵的客人供着就好了,任何多余的想法都不必。”

她感觉到紫郧冷下去的口气,也就不再问了,专心的吃她眼前的饭菜。

“为什么不问了?”

“你想跟我说的时候,我再听着。”她又给他挟了素炒菘菜花,也给自己挟了一筷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那凡夫俗子看着高贵的皇室,说到底也是一群人,是人,就有他们自己也解不开的结。

他不说,她便不问了。

歇息的时候,秋嬷嬷见鱼小闲一个要嫁入这家庭的女子,却对夫家一问三不知,又见她个性平和温润,从不对谁高声说话,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主子,便多嘴的提点了两句。

若不藉由自己的嘴,这位大人怕是很难将自己的身世吐实,说完这些,她自然会去请罪——

大长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尚了驸马后一直无出,后来先皇驾崩,驸马也意外坠马而去,她一个寡妇无依无靠,荣华如何,富贵又如何,她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故去而消失,看着自己年岁越大,又禁不住闺蜜撺掇,便向坐上皇位的弟弟要了甫出生的幼子来养。

这民间无出的妇人过继自己三等亲的亲戚来当继子也是时有所闻,如果母子俩就这样守着公主府里的富贵过一辈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虽是皇室幼子,也与龙椅无缘,不若当个闲散宗室、富贵闲人来得自在逍遥,而且依照王爷的聪明智慧是一定能替大长公主挣脸的。

但是大长公主再嫁了,嫁便嫁了,本就没有非要她守节的道理,只是这一嫁,生了三子,有了自己的亲生儿,王爷硬生生从被人捧在手掌心的位置,栽到了泥地。

皇室是回不去了,本该叫姑姑的人成了自己的母亲后,又把他像棋子一样的抛弃了,所以他一满十八岁,便上折子请今上给他赐了西北的封地,而且当着皇帝的面说今生今世永守边疆,永不再入京。

鱼小闲听到这里,呼吸断了。

“王爷是个命运坎坷的,只希望王妃多疼疼他。”秋嬷嬷唏嘘不已。

“秋婆婆知道的甚多。”

秋嬷嬷瞅了她一眼,“说起来已经是前尘往事,奴婢以前在皇后跟前伺候过,当初知晓小皇子要来边关,皇后问我们这群女官有没有人愿意跟着来,奴婢便跟来了。”为着出生时,曾在她怀里吐过泡沬儿,曾在她怀里撒过泡尿的孩子,也为着她那夭折了,来不及看他长大成|人的亲儿。

“不过不能再说了,王爷要知晓,会给奴婢冷脸子看的。”她今天说太多话了,多过了她这十年来说过的话。

“多谢嬷嬷指点。”鱼小闲真心实意的弯了弯身,行了礼。

秋嬷嬷可不敢当她那礼,赶紧躲开半步,“若无事,奴婢下去了。”

“我还事要请教嬷嬷。”鱼小闲拦了一拦,亲手给她倒了茶。

“不敢。”

“嬷嬷从宫中出来,必是知晓宫中礼仪的。”

按制,她这王妃是可以仿造宫中六局二十四司,设六名女官的,但是现在事急,也只能从权。

“是。”秋嬷嬷也不推托。她从七岁入宫,在皇宫待了十五年,那些礼仪规矩就像水似的早已经渗入她的骨子里,是这些年来了这荒凉地方,才因着王爷不喜欢慢慢的放了下来。

“不满嬷嬷说,小女子出身低门矮户,难登大雅之堂,自知这样的身份,殊难服众,我也无意摆什么架子,但为了不给王爷丢脸,厚着脸皮恳请嬷嬷教教我。”

看来,她想等大长公主来时不给这位婆母挑出理来的机会,这是为王爷盘算了。

“你想学些什么?”秋嬷嬷沉吟了下。

“嬷嬷知道什么,便都教了我吧。”

“你可吃得了苦?”学规矩,对那些名门闺秀的女子来说就像吃饭那般容易,因为她们一生下来就被教授了许多的规矩,但这位未来王妃不然,这样的身子骨,那双比一般女子还要粗大的双手,能不能学得来是一回事,吃不吃得了苦又是一回事。

“我能。”鱼小闲很简单的说道。

女子要学习的礼仪规矩,大抵脱不了三从四德,三从就不说了,四德指的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四种修养,德性、言辞、容貌、技艺,教以“婉娩听从”,总括一句话就是要事事依礼行事。

秋嬷嬷眼看婚期都迫在眉睫了,她也不教多,就四样——行走坐谈,另外拿了美颜白肤的方子让鱼小闲一日三餐照着用。

行走坐谈听起来都是平时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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