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的胡野望忍不住为了她眼眸中的冷漠而频频叹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一个企业家的继承人……”
“把你那一套逃亡少主的故事省一省,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决说,你到底是谁?”
唉唉唉,连三叹,这下子胡野望的肩膀真的垮下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要留在她身边还真不是普通的困难啊!
第三章
深蓝色牛仔裤将男子修长的双腿衬得更为有型,提在手边的塑胶袋随着他的步履晃啊晃的,夜色中,只见男子脚下踩着半新不旧的亮皮休闲鞋,悠闲地跨下阶梯,准备走进这一家只限子会员进入的高级俱乐部。
只是才到门口,便马上被服务生拦了下来,“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招待会员。”
男子望着他,笑了笑。
“而且我们这里禁止携带外食,抱歉了,先生,请您去别的地方吧……”
“嘿,你在干什么?!”一个喝叱声蓦地响起,接着急促的跑步声迅速朝这里移来,“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经理,这位先生想要——”
“你闭嘴!”经理马上堆起笑容转过头,“不好意思啊,胡先生!”
嘴唇淡抿的胡野望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新人?我看他满尽责的啊,你别对人家这么凶嘛。”
“是、是。您还是坐老位子吧?请跟我来,有一阵子没见您过来了,是不是最近比较忙?”
“嗯。”
胡野望在招待经理的带领下跨进了俱乐部,低调奢华的装潢风格和上海张狂华丽的惯性繁景截然不同,然而这一点却也成为它特立独行的最大特色。
“不知道胡先生您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他心情愉快地睇了对方一眼,“让人家使唤。”
“嗄?!”
“行了,我知道位子在哪儿,你帮我叫人拿一瓶威士忌过来。”遣退了招待经理,胡野望伫立在墙角,凝视不远处那个独自喝着酒的背影。
噙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性感邪飒的笑容,他拎着塑胶袋缓缓走近……
然后“啪”的一声直接扔到那人的背上!
“搞什么东西?!”
吧台旁的温玲良抓下袋子,又惊又怒的转过身,一看见他,立刻又冷着脸转回去。
胡野望睇了他一眼,“喂,不需要这样吧?今天早上那样对我,你还觉得不够本吗?该知足啦!”
“哼!”
他摇摇头,坐上温玲良身旁的位置,适巧招待经理在这时将整瓶威士忌送了过来。
温玲良瞥了瞥那瓶酒,蓦地将指间的香烟叼在嘴里,大手一伸,把那只塑胶袋捞了过来,迳自打开。
“一些卤菜,都是你喜欢吃的。”胡野望示意经理将酒倒满,自己则伸手拿起摆在身旁男人面前的烟盒取了一根香烟点燃。
“嗳,经理,不是我爱挑剔,但是你们这里的东西真的很难吃,害我觉得在这边花钱买下酒菜真是一种罪恶。”
耳边听着温玲良大剌剌的抱怨,轻弹烟蒂的胡野望淡淡抿唇看着招待经理僵硬赔罪的表情,忍不住摇摇头。老温这家伙的个性真的是几十年不改,人家都已经特别破例让他们携带外食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坐在吧台的角落,尽管他们对彼此的态度都没有太热络,但是一些举动却又在在显示了两人的熟稔。
在外人看来,背靠着椅背悠闲抽烟的胡野望外型精瘦斯文、暗显贵气,相形之下温玲良便显得魁梧壮硕,再加上那不修边幅的落腮胡,所表现出来的粗犷气质更是和胡野望的俊飒秀逸截然不同。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各自安静沉默的抽烟饮酒,谁也没有试着打破静默,直到胡野望因为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想伸手再拿另外一根,却被温玲良给一掌拍开!
胡野望霍地蹙眉,“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温玲良回瞪他,“我先。”
哇,爱计较的家伙。
点燃了另一根烟,温玲良表情酷酷的,并没有看旁边的人。“嗳,给我说清楚啊,这么多年来你三番两次拒绝跟我合作,结果现在却跑去当那两个穷女人的跟班?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傻子啊?!”瞧不起人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还有什么意思?”惬意地举起酒杯就唇啜饮,“你已经看到啦,就是她的跟班。”
温玲良闻言,蓦地放下酒杯转头审视好友。
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胡野望噙起嘴角,淡然地瞥了他一眼,接着伸手招来服务生收拾杂乱的桌面。
原本还心有不满的温玲良迟疑了几秒钟,弹了弹烟蒂,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困惑中又略显讥诮。“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平常被人服侍惯了,现在突然想换个口味玩一玩吧?”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啜了一口烈酒之后轻轻放下酒杯,“怎么样?还想不想跟我合作?”
正在喝酒的温玲良讶异地转头看他。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就见胡野望抿起性感嘴角,笑得优雅而自信,“来当我的同事吧。”
旅馆房间里,正在打包行李的褚家姐妹沉默地各自据守在房间的两端,电视节目的歌唱声是房里唯一的声响。
褚妙舞低垂着头,怔怔地看着床上敞开的小行李箱,摊放在手心上的是她随身携带的小型笔记本,上头密密麻麻地写着当初自己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