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看了奶糕一眼,有些诧异:“这奶糕是哪里来的?”奶糕是草原上的吃法,京城地带很少见,余府里厨子也并没做过。
白芷笑道:“哦,这奶糕是老夫人刚差人送来的,说小姐您今儿个定是饿了,这奶糕是宫里赐下来的,味道很是不错,请您尝尝。果真老夫人仍是最疼您的。”她一想想,刚才二小姐在寿面礼上演的那出戏,就觉得倒胃,偏偏其他人买她的账!真是可恶!
余辛夷点点头,捡了一块咬了两口。不多久,突然有人来敲门。
白芷忙不迭去应门,一看,竟是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立刻防备起来道:“你是谁?”
那男子拱了拱手,道:“奴才是八殿下的侍卫,请问余大小姐可在?”
余辛夷从屋内走出,在那侍卫身上扫了一眼道:“什么事?”
那侍卫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道:“刚才在宴席上有所不便,所以殿下吩咐奴才将这张字条交给余大小姐,说有要事相商,请余大小姐务必前往。”说罢,那人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余辛夷低下头,打开字条,只见字条上写着一句简短的话:“一炷香后,后院竹林相见,不见不散。八。”
一炷香后、后院竹林、要事相商。
余辛夷眼神闪了闪。那人的相貌,她的确曾在景夙言身边看过,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侍卫。那么,这张字条应该不错的,只是景夙言到底有什么事要商量呢?莫非景北楼那里发现她跟景夙言合作了?
白芷有些好奇道:“小姐,八殿下相约,您去不去啊?一炷香时间快到了。”这丫头一直感觉八殿下跟自家小姐相当相配,恨不得小姐跟八殿下多多相处才好!
余辛夷唇抿了抿,道:“去,白芷,你去帮我拿件披风。”
白芷忙不迭笑呵呵的去取了披风,刚踏出院子两步,余辛夷的脚步陡然停住!
等等!她曾不止一次的听景夙言的人自称“属下”,而非奴才,这虽然只是个细节,却大有古怪!凭景夙言的做事为人,会如此大动干戈派人送纸条,特地将她约到后院竹林一见么?且景夙言若要传话,大可让寒紫相传,简单快捷。反而派个不甚相熟的侍卫,简直像是……主动制造把柄!这绝!
余辛夷脑中急思闪过,忽然想到,温家似乎有一个奇人,最擅长易容!且景夙言身边那名颇为不起眼,若是易容成他,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所以那人,根本不是景夙言的侍卫!而是有人假冒!
余辛夷脸色瞬间一变,她竟然,差点上当!
白芷察觉自家小姐脸色不对,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小姐?”
余辛夷明眸一闪,若一把出鞘的剑般锋利!目光转回,落在那盘美味甜美的奶糕上,眸子蓦地一缩,冷声道:“去把那盘奶糕端来。”
看着自家小姐严肃的面色,白芷冷不丁被吓到:“那奶糕是老夫人送来的,且奴婢之前为防万一,还用银针试了下,没有毒啊。”
余辛夷冷冷一笑道:“没有毒,却不一定没有掺其他东西!”说罢,她亲自上前端起那盘白软可口的奶糕,目光一闪,冷凝道:“再牵一条狗来!”
白芷一寻思,立刻察觉到情势绝不一般,忙不迭去牵了一条狗来,将那盘奶糕喂给狗吃下,一两块效果太慢,直接将一整盘都喂下去。
白芷站在一旁紧张的等着结果,余辛夷却眸色深深的,看不出半点表情。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只见那狗吃了奶糕后没多久,竟然开始四蹄打摆,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想要叫,却叫不出一点声音,最后软瘫的倒在地上!
白芷一时间,整张脸都白了!这,没想到竟会这样!这奶糕有问题!可是这奶糕是老夫人送来的,难道——
“小姐!”白芷下意识的望向自家小姐。
“不是老夫人!”余辛夷毫不犹豫的断言道,目光冷冷的望着这条昏迷过去的狗,脑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从温氏,到余惜月,再到温老夫人、温大夫人,那名假冒的侍卫,最后凝聚到这盘奶糕!
对了!对了!对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陷害!先是这盘由老夫人的名义赐下的奶糕,借用思维盲点,让她无法怀疑这奶糕有问题,因为她相信老夫人,所以绝不会去怀疑老夫人会害她!但是老夫人不害她,并不代表有人不会害她!只要温氏她们买通老夫人身边一个丫鬟,在糕点里偷偷放了“东西”,再送到这里,这第一步,便已成功完成!正如她刚才不小心吃下的那第一块奶糕!
于是,再来第二步!
派人易容成景夙言身边的侍卫,送来纸条,约她后院竹林一见!定下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在慌忙之时,根本来不及细细思考,更没时间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们料定了,之前在宴席上她赢了那场对战,在欣喜之余必定会些许放松懈怠,毕竟,谁会想到一场谋害之后,会紧随着另一场谋害汹涌而来!更也许,之前温老夫人被气得心疾突犯,也只是一幕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进一步松懈,最后无形之中落入那弥天巨网!
好计谋,果真是一条绝世毒计!环环相扣,第一招陷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