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眼眸一冷,牙关紧咬,拧起长枪抵在前头奋勇冲杀,吴兵大受鼓舞,又想魏寇无义侵犯,国仇家恨交杂,皆是勇不畏死地拼杀。
吴兵人马足有二万余众,此下蜂拥来杀,逐渐地稳住阵脚,许褚杀得双眸赤红,虎头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不断冲突,但凡杀到哪里,哪里定是一阵慌乱。
而孙礼则在后方一边指挥兵马,一边厮杀,两军杀得风尘盖天,战况极其激烈,喊杀声震得地动山摇。
直到黄昏时候,两军皆杀得筋疲力尽,方才各自撤军,战场之上,横尸遍野,四周弥漫的尽是浓烈的血腥气味。
这一战,吴兵虽人多势众,但丁奉被许褚击败,锐气先挫,更兼军中良莠不齐,并无魏兵人马那般精锐善战。
因此,吴兵折损更多,死伤足有数千人马,而魏兵人马,亦折损了千余,当夜,朱桓撤到毗陵城外十数里处,傍山依河扎营,然后又急教行军医者去为丁奉疗伤。
幸好当时许褚那一刀,虽是来得疾,但力劲却是一般,丁奉又有铠甲护身,因此只是伤了皮肉,并无伤到筋骨。
行军医者为丁奉敷了金创药,还有教炊事兵熬了一些去淤血的药汤,让丁奉饮过,丁奉精神转好,朱桓见了,一直高悬的心,也稍稍放落下来。
另一边,许褚小胜一阵,引兵回归,整兵完毕,与孙礼一同来见司马懿,司马懿听闻前事,甚喜,各做封赏。
两人拜谢后,遂退回席中坐定,司马懿神色一沉,眼光凌厉,环视阶下一圈,然后徐徐而道:“幸得虎侯、德达两人奋勇。此下吴贼不但锐气已挫,那丁奉更是被虎侯击伤!”
“不过我军虽占先利,但吴贼人马多于我军,更兼那丁奉、朱桓皆非等闲之辈。不可轻心大意,依诸位之见,此下该当若何?”
司马懿话音刚落,曹丕枭目一亮,急急起身拱手而道:“我军此处。虽占优势,但陛下在吴郡处境,却不乐观,依丕之见,当速整兵马,乘胜追击,一举攻破丁奉的贼军,早日赶往吴郡,以解陛下燃眉之急!”
司马懿闻言,手缕胡须。沉吟不语,这时,曹彰神色一震,亦起身谏道:“皇兄所言极是,彰愿效死而战!”
曹丕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司马懿听了,神情严厉,眼光烁烁,望了曹丕一眼。然后又转向曹彰,凝声问道。
“老夫岂不知陛下处境险峻,不可怠慢,但我等却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有何错失,陛下便将孤立无援,受困于吴郡,行军作战,若无计谋,单凭血气之勇。必难成事!”
司马懿话音一落,曹丕枭目内猝地迸shè_jīng光,向司马懿言道:“祭酒不必多虑,丕已有计策,必可大破贼军!”
此言一出,司马懿严厉的神情中,微微露出一丝喜色,沉声问道:“子桓你且道来!”
“此下吴郡战事正紧,父皇处境虽险,但对于孙权来言,亦是如此,丁奉势必妄想速败我军,急回吴郡,已稳局势!”
“而今日,丁奉受伤挫败,忌惮之余,亦会心起急躁,如此,祭酒何不明日遣我出战?我乃大魏世子,丁奉见我前去,势必欲想将我擒住,使得我父皇还有一众大魏将士,投鼠忌器,即时再如此如此...不知祭酒觉得此计可行耶?”
司马懿听了,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淡笑,微微颔首道:“子桓此计确实是好,不过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为防万一,子文你且任副将之职,一同前去,护卫子桓左右!”
司马懿忽然将目光转向曹彰,曹彰听言,神色一震,连忙拱手领命,曹丕似乎察觉司马懿用意,亦无多言,转身向曹彰柔声说道:“如此,明日便多多依仗彰弟了!”
“皇兄放心,我绝不会让吴贼伤你半根汗毛!”曹彰拱手作揖,脸色肃然,向曹丕答道。
司马懿看在眼里,脸上那抹淡笑更是明显,心中默默腹诽道:“孺子可教也,眼下群雄未灭,你等兄弟还是和睦一些为好!”
次日,旭日高升,在吴营外,忽然尘土飞扬,只见一部兵马声势浩荡地杀了过来,吴军斥候探得,急忙回禀丁奉,报说大魏世子曹丕率领大约六千兵马正往军营杀来。
朱桓一听,顿时脸色一变,眉头皱起,甚是疑惑地说道:“这曹丕少经战事,韬略一般,更无勇冠三军之猛,这司马懿麾下分明有许褚、孙礼等骁将,为何不用他们,却遣曹丕前来!?”
丁奉闻言,面色一寒,冷声而道:“哼,看来却是我等被司马懿轻视了,司马懿以为我昨日被许褚重创,我军又折了不少兵马,败了一阵,锐气已挫,不足为患!”
“曹丕乃大魏世子,听闻前番在西川被张颌杀得狼狈而逃,三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而司马懿则是大魏祭酒,对曹丕多有扶持,此番想必是司马懿教曹丕前来取功,将功补过,以稳固曹丕世子之位!”
丁奉冷哼一声,对于这帝王家中之事,似乎他一眼便看透了,朱桓听了,亦是面色寒冽,冷声而道:“司马懿竟敢如此轻视我等,此番我等正好将那曹丕擒住,教曹老贼投鼠忌器!”
丁奉双眸发着阵阵寒光,颔首应道:“休穆所言,正合我之心事,你且引军而迎,我则在营中伺候,即时,你可如此如此!”
丁奉低声吩咐,道出一计,朱桓听得,暗暗称妙,遂告退而去,出帐整备兵马。
却说曹丕率六千兵马气势汹涌地望吴兵军营杀了过来,将到数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