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可是要做侯夫人的,总是这样可不行,根本斗不过别人嘛!”
终于说出来了,陆清容也隐约感觉到他是因为这个。
“是啊。贪慕虚荣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陆清容索性说道。
江凌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反而微微一怔。
陆清容却是不再言语。
这可不是流行闪婚的现代,放眼大齐朝的那些官宦之家,有几个成亲定得如此仓促的?何况还是在这种家中遇事的节骨眼上……
她就不信以江凌的脑子,会想不明白这些事。
其实江凌当然是明白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冲口而出地说了那些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此时见陆清容闭口不语,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靖远侯府并不一定是个好去处。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真的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吗?”
陆清容的面色这才稍有缓和。
“不卑不亢,无欲则刚。自己本就没有什么奢望,想是也很难受到什么打击吧。”
陆清容自然知道这话说得太过简单,要真是如此容易。那倒好了。
只是此时的她真是不愿多想。
而江凌则仍旧琢磨着她刚刚的话,不卑不亢,无欲则刚……
自己又何尝不想这样呢。
但天理人欲皆是不可磨灭,恐怕这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
“你什么时候走?”陆清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
“约莫三五日之后,具体还要看伍大人那边的安排。”
“到时候大家再一起给你送行,这我还是能等到的。”陆清容自我调侃着。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不等江凌的回应,就转身疾步走出了南小院。
明日还是跟着陆芊玉她们去女学吧,陆清容边走边想着。
近些天因为心情的缘故,而且得知这定亲一事已经在京城传开。她有些不大愿意去女学上课。
但在府里闷了几天,决定还是出去转一圈权当散心便是。
第二天,当她跟着陆芊玉、陆蔓玉和江云佩一起去了燕国公府的墨香院,立马就有些后悔了。
先是在去女学路上的马车里,陆蔓玉的状态就有些奇怪。
原本最近这些日子。不知是因耿氏还是陆亦钟的吩咐,陆蔓玉在着装打扮上已经不似往日那般夸张,虽说一身红衣还是难以改变,却也在花色用料上尽量低调,而且佩戴的首饰也简洁了不少。
但今天的陆蔓玉,却是穿了件大红滚金边桃花纹对襟褙子,芙蓉色综裙。头发梳了个飞天髻,所带珠花倒是不多,但那根赤金石榴石簪子,加上底下的五串流苏,足有一个小拳头大小……
往日她这么打扮,陆清容多少也看习惯了。只是心里想着有些不大妥当,却也觉得与自己无关。
今天见她这如同出嫁新娘般的装束,再配上自己近期的心事,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待到进了女学,陆清容方才发现。今日状态不对的可远不止陆蔓玉一人。
先是平时素来不理人的康宁县主邱瑾亭,今日一见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说,嘴边还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毛。
而一向跟在邱瑾亭身后的贺清宛,目光也总是躲躲闪闪地往陆清容这边看。
整整一上午,陆清容听先生讲课之时,都能感觉四面八方而来的各种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坐如针毡。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散了课,用饭的时候倒还尚算安静,可到了午歇的稍间之中,才算真正炸了锅。
众人倒是都没有直接提陆清容定亲之事,只是这个说说靖远侯府,那个又提一提蒋轩……搞得陆清容不胜其烦。
反而是以往话最多的宋妙雪,今日并没有说上几句。
她母亲正是承平侯府的二夫人,故而她并没什么太多好奇之处。
“听说婚期就定在了下个月,是真的吗?”徐樱问得最为直白,脸上的表情也和旁人有些不同。
陆清容见这话是直接冲着自己问的,便只好跟着点了点头,当作回答。
而徐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神情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不再出声。
“你以前可曾见过靖远侯世子?”燕国公府的二小姐唐珊开口问道。
她前两天听宋妙雪无意中提到,承平侯府的二夫人这并不是第一次去陆府提亲了,不由心中有些纳闷,这个陆四小姐怎么看都十分普通,如何就被靖远侯府看中了,还一副非她不娶的劲头。
这个问题却是让陆清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蒋轩他是见过的,面对面的次数就有三次。
前两次是在济南的时候,当时姜夫人并未表露身份。自然不便提及。
第三次是前年的端阳节,在靖远侯府的梨春院,情况就更加诡异了……
“不曾见过。”陆清容最终如是说。
唐珊听了,也并未再问其他。
而此时一旁的邱瑾亭就着这个话题开了口:“四小姐再仔细想想。真的没见过吗?比如说,前年端阳节的时候?”
陆清容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抬头看了邱瑾亭一眼,只见她脸上微笑依旧,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若是见过,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定是没见过的。”
若说是前两次在济南之时的事也就罢了,梨春院那次毕竟有些孤男寡女了,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邱瑾亭没再开口,而是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贺清宛一眼。
贺清宛紧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