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张家豪推开扶他的友人,爬了起来,吐了口唾沫,朝陆斯恩而来,拳脚一起出笼;但陆斯恩动作更快,他护著心如,扬脚又是一踢,这回张家豪飞到三公尺远,哀叫连连,对他的友人说:“你们快上啊!别怕那小子。”
但那两个凶神恶煞,忽然变成善良的老百姓,还畏畏缩缩,踌躇著不敢上前来。
心如瞪大了眼睛看,不只暗自叫好,更崇拜陆斯恩了,抬眼看他,他仍是面不改色,俨然是英雄片里的狠角色。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用不著你管,想要命就快滚,你若敢再动她或找她,我会让你更狼狈。”陆斯恩严厉地训斥。
张家豪爬都爬不起来,又要两个友人扶起他。他其实心有余悸,心想这陆斯恩分明是练过功夫,那股踢人的劲道令人生畏。自己的拳脚比不过他,可还有一张嘴呢!
“狼狈的是你,你连古巧云都管不住,现在又接收了我穿过却想丢掉的鞋,你才是最可怜的男人!”张家豪恶毒的啐骂,被两人架著离开了。
心如偎在陆斯恩身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她心头一紧,不忍他受伤,很想替他揍张家豪两拳。
心如当真冲了过去,握紧拳头,当著张家豪的面,却不屑去碰他,而是用和他一样毒辣的话痛斥:“谁是你穿过的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不顾别人的感受,夺人所爱才是天底下最差劲、最可悲、最无耻的男人!”
张家豪用极凶狠的表情面对她,很想再出恶口,嘴一张却全身都被扯疼,只好作罢,被两个友人架上车去。
心如以为自己够凶狠,待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一只温暖的臂弯绕上她的肩头,她抬眼和陆斯恩四目交接,看到他眼中的平和与几许落寞。
“他真坏,你千万别听他的。”心如担心他被张家豪伤害。
陆斯恩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她的善良和安慰教他心神为之震动,禁不住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别理他。”
“嗯!”心如用力地点头,那股认真劲儿又教陆斯恩心折。
心如深呼吸后,心底好过了点,露出笑脸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还来得真是时候。”
不是突然,而是想了整晚才决定要来的。“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吧!”陆斯恩这么说,把手上的鲜花、毕业证书和礼物全放到她怀里。
心如捧著花束,心底有些暖意,也有些哀伤;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来,很可能又是短暂的接触,再来又是杳无音讯,一时间许多情绪同时浮上心头。
“要不要上来坐坐呢?”她发自内心的请求,暗自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就走。她扬了扬手上的豆浆,挤出俏皮的笑脸说:“幸好早餐完好无缺,我可以分一半给你,你吃早餐了吗?”
陆斯恩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不了。”
“你要走啦?”心如不知他是不想上楼去,还是不想跟她共享早餐。
陆斯恩缓缓地点了头。
心如真不想他就这么走了,那种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的彷徨,教她心情沉重。“今天是假日呢,你要去哪里?”她厚著脸皮问。
“我……”陆斯恩无法答覆她,他并没有决定要去哪里。凝视她的双眼,他看得出她充满期待,而他远离她的决心正受到动摇,不忍心再拒绝她;但他是该拒绝的,他该明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之间不该有任何期待……但他却听见自己说:“你的早餐够两个人分吗?”
话一出口他就万分懊恼,却没有后悔的空间,而她可爱的小脸露出最甜美的微笑。
“够,当然够喽!我们这里卖的豆浆好大一包呢,烧饼油条的size比任何地方都大一倍。”心如笑逐颜开,整颗心都发热,忘情地拉著他的手进了门里,蹦蹦跳跳地上楼,完全忘了“有个人”睡在她房里。
第六章
陆斯恩瞧她像孩子般的雀跃,心也莫名开朗;当她柔软如绵,细细滑滑的小手握住他粗犷的大手,他的心被她柔软的甜蜜包围;他该约束自己不该对她有超乎尺度外的情感,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放任这份感觉在心底撒野。
一进家门,此起彼落的打呼声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房门里传出来,心如这才想起陆亚乔在她房里休息,思索著该不该告诉陆斯恩这事。
“请坐,这个家很小,很简陋,别见怪哦,我去拿杯子。”心如把所有东西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算先跟他“干一杯”豆浆再告诉他,她愉快地进到窄小的厨房取杯子。
陆斯恩则随兴地坐在小客厅的长木椅上,敏锐地察觉充斥在小屋里的打呼声似乎来自不同的房间,他猜想她是否有两个家人。
“来喽,来喽。”心如把杯子拿来了,笑盈盈地坐到陆斯恩对面的位子,打开袋子,倒了满满两杯,递上一杯给他。
“水……有没有水喝……”忽然一声诡异的低吟飘到客厅里,小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心如听见了,陆斯恩也听见了,那是亚乔的声音!
心如正要说明亚乔醉了所以留她在家里,没想到陆斯恩放下杯子,面色倏然紧绷地问:“亚乔在你这里?”
“嗯……”心如被他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