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恒那时候,真的没把心思放在课业上,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念人大,为什么要上大学,为什么选择了法律这门专业,他给人的感觉是迷茫的,他就像一个走错了大门的旅行者,四顾都是他看不明白的风景。
这样一个男人,在满地都是埋头苦读的人群中定是不一样的,被他吸引,喜欢上他,真的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
整整大半年,她和陆以恒的关系都处在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阶段,直到她在公共教学楼看到聂之言。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去国法系的教室,因为陆以恒已经消失两天了,他应该来上课了,可是,她没有等到陆以恒,却等到了那个女孩子。
她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走进教室,坐到她的旁边。
她长得真的不算多么漂亮,但是很清秀,看起来很舒服,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
秦子涵当然知道她在找谁,坐在那里,竟然有些紧张了。
下课的时候,她又望了一会儿,没见到陆以恒的身影,才低下头小声问她:“你好,请问陆以恒为什么没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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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她又望了一会儿,没见到陆以恒的身影,才低下头小声问她:“你好,请问陆以恒为什么没来上课?”
她一瞬间心如擂鼓,咽了咽口水,过来一会儿,才说:“你认识以恒?你不是我们系的吧,你是他的亲戚?”
聂之言有点尴尬的样子,摇了摇头。
秦子涵压了压心中涌起的不舒服,问:“快上课了,我们能出去说吗?”
走廊上,来往的学生已经没有几个了,她站在聂之言的面前,笑着说道:“我是他女朋友,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如她所料,她的这句话几乎让她面前的女生招架不住,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死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秦子涵冷笑,她跟着陆以恒的脚步走了大半年,他却一直当她是空气,她那么骄傲,自然不甘,她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跑来的他的爱慕者,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我不喜欢别的女生对我的男朋友纠缠不清。”
聂之言不说话,看着她,浑身冷漠,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凉,让她不禁有些惶恐,看起来那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那么冰的气质。
秦子涵却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她当着她的面拉开自己颈脖上的衣领,指着一处深刻的吻痕,得意地说:“看见了吗?以恒留下的,你走吧,以后别来烦他了。”
“他是我的。”
后来,她就真的没有再见到聂之言,陆以恒再次出现在学校已是几天后,以前她觉得陆以恒顶多沉默了点,迷茫了点,但是这次再见,她却发现他变了,变得颓废,变得自暴自弃,变得开始抽烟,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下意识地认为和那个女孩子脱不了干系。
她试图靠近他,可惜,没有用,他排斥一切,她很有毅力,从没想过放弃,有一次她拦下他,用尽了此生所有的胆子,向他坦白:“陆以恒,我喜欢你。”
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淡,然后他说:“抱歉,我不认识你。”
没有什么比这一句话更伤人,她的自尊心被打得七零八落,碎成渣。
有一年了,她用尽各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不惜利用别人,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到最后却换来一句“我不认识你。”
怎么可能甘心?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质问:“陆以恒,我知道你喜欢你钱包里照片上那个女孩子,但是她又不喜欢你,说不定她现在就靠在别人的怀里呢,你这么作践自己又有什么用?”
他突然回过头,面色恐怖到极致,像是要掐死她,她被吓得后退一步。
陆以恒说:“原来捡到我钱包的那个人是你。”
还不等她说什么,她又听到他说:“我怎么作践自己是我自己的事,离我远一点。”
“陆以恒,你怎么这么无情,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就这么对我,我哪点比不上她?”
他讥讽地笑了笑,“你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
(谢谢“水墨-江南”投的票票!咳,中间少了一个字,那是什么字?原谅我是个文盲!文盲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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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自走了。
她几乎被伤得体无完肤,自告白事件后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时间,她却在图书馆又见到了陆以恒,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了厚厚的一摞法律书籍,他低着头,在认真地研读。
那样的姿态,那么认真的陆以恒,她从没有见到过,她从没有发现原来一个男人认真起来竟然可以那么……迷人。
已经决定放弃的心又蠢蠢欲动,那样的陆以恒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陆以恒真的变了,变得波澜不惊,变得如同一汪死水,变得没有了喜怒哀乐,变成了一心向上的男子,唯一没有变的,是他无视其她女生的态度。
她靠不近他,甚至跟他说不上一句话,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怎么扭都扭不过。
五年,整整五年,他终于成了人大国法系的天之骄子,顺利毕业。
这五年里,她没有放弃过,她以为自己可以,原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