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伙伴们!我是鸟居强右卫门哪!”
被绑在绞架上的强右卫门高声叫着:
“你们绝对不能投降啊!五万名援军明天就会到达此地了,你们千万不要放弃啊!”
“啊!”
玄蕃头大叫一声。
“快把他放下来!这家伙,竟敢欺骗我!”
“伙伴们,路上已经全是织田方的士兵了,你们只需再忍耐一两天就可以了。”
在即将隐没的斜阳中,他声嘶力竭地叫着。
“哇!”
对岸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当欢呼声传入耳中时,强右卫门再次叫道:
“你们要坚持到底啊!”
就在同时,突然有两三支枪朝他的腹部刺了过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白木柱子蜿蜒而下。
“你这家伙,居然还敢骗我!”
“哈哈哈……这就是三河……三河武士的精神哪!”
强右卫门心满意足地低声说道。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甚至当敌人再度举枪刺入他的身体时,他也丝毫不再感到疼痛了。
“哈哈哈……”
强右卫门再度放声大笑。虽然他已陷入死神的掌握之中,但是两眼却依然圆睁,在夕阳的照映下闪闪发亮。
决战前夕
强右卫门的死,使得长筱城内的士气一振。
“援军就要到了。”
“明天他们就会抵达战场,各位记住,绝对不能让强右卫门白白牺牲。”
“正是!即使必须吃土过日,我们也要坚持到底,否则将有何面目去见强右卫门呢?”
“没错!不只强右卫门是三河武士,我们的身上也都流着相同的血啊!”
“好吧!大家束紧腰带,继续抵抗吧!绝对不能让敌人踏进城内一步。”
另一方面,强右卫门的死,却在武田方的士兵之中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虽然他们早已知道信长已经派出援军,但是当知道敌军紧跟在强右卫门的身后,正逐渐接近战场时,却还是忍不住触目惊心。
如今,情势已不容许他们再对这座小城发动总攻击,否则一旦敌军从背后袭来,武田方就将永无翻身之日了啊!
为今之计,他们只能在准备迎敌与收兵退回甲州两者之间做个抉择了。
胜赖当机立断,很快做好了决定。
他放弃对长筱城发动总攻击的计划,转而开始为迎战织田、德川的联军做准备。
这时,由佐久间信盛寄给迹部胜资表明愿意充当武田方内应的密函,就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放心吧!一旦我们决定与信长决战,佐久间信盛会为我方做内应,从背后偷袭信长的本阵。如果情况顺利,他会带着信长的首级来见我们。”
“不过,我们也不能太过倚赖他呀!即使信盛真有背叛之心,但在敌方滴水不漏的防备之下,他也难以得逞啊!因此我认为,必须事先彻底了解敌人的阵容,谋求对应之道,这才是最根本的做法!”
“那当然!这不用说也知道。不过,虽然有信盛在信长的阵营中当内应,我们也应事先部署一番才对。”
“没错!而且,布阵必须谨慎才行。等到时机成熟,再配合内应的行动,胜利非我方莫属啊!”
当天晚上,诸将齐聚医王山的胜赖本阵,静待派至四方的密探所传回来的报告。
终于,密探们接二连三地回来了。综合所有的报告看来,他们发觉事态远比当初所想象的更为急迫。
正如强右卫门所说,家康和信长的联军早已从冈崎城出发,如今先锋部队已经过牛久保,朝设乐原直驱而来了。
到了十八日的中午,敌军主力就会全部抵达战场。
“信长会将本阵安置于何处呢?我们必须先了解这点才行。不过,从敌军的先锋部队陆续在西方的极乐寺山、茶磨山出现的情形来看,很可能他们准备将本阵……嗯,这个推论绝对不会有错!”
“你是说,敌人要在极乐寺山和茶磨山……看来信长对于我们武田方的骑兵队倒是心存警惕啊!”
“那当然了!武田方一向以擅长在山里骑马作战而闻名全国。况且,从密探所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敌军以步兵为多。如此一来,当我方的骑兵队一发动攻势,必定很快就能将对方的阵式冲散。”
胜赖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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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战论(2)
此地多为山岳地带,而信长竟会粗心大意地率领步兵来此作战,胜赖不禁感到大惑不解。首发
“看来信长一定是在河内、尾张的平地战打多了,根本不了解如何在山里作战。好吧!既然敌人决定在极乐寺山设阵,那么我们就以此布阵吧!”
信长固然满怀自信来到此地,但是这时的胜赖,却似乎有着更炽烈的野心和斗志。
只要情况顺利,能将织田、德川的联军冲散,武田方便可长驱直入美浓和近江一带了。
(要想完成亡父信玄的上洛遗志,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
令胜赖不满的是,重臣们至今依然不肯相信他的能力,凡事都要拿他和父亲比较一番,甚至企图借信玄的名义改变他的决定,迫使他放弃攻击计划,改采守势。
(再怎么说我也不比父亲差呀!你们等着瞧吧!看我胜赖好好地发挥一下!)
十八日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