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才开机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喋喋不休开始抱怨,“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还在想要不要报警呢!”
当然报警是夸张的说法,担心倒不假。
她自顾自说了一堆,对面的人却只是静静听完。末了,带着一分懒洋洋的笑意打了一个呵欠,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
“嗯……对不起,现在才醒。”
“唔,师兄你刚刚在睡?”宁筱筱连忙捂住嘴,自觉失礼。她突然想起她这位师兄过去时不时会因为工作关系神作息,昼夜不分,这个时段搞不好正在补眠呢——她开始感受到满满的罪恶感。
“呃,那我待会儿再……”
“没事,反正醒都醒了。”齐誩似乎在那边微微笑了一下。他的呼吸声很浓,有一下没一下地扑上话筒,间或有东西在枕头上轻轻挪一下位置的簌簌响动。宁筱筱忽然意识到他人还在被窝里面,是躺着跟她讲电话的。
“等等,”罪恶感加倍了,“师兄,原来你还在床上么……对、对不起。”
“没事,你说吧。”
宁筱筱得到了本人的准许,憋了一天的话终于忍不住如水库开闸哗啦啦地往外泄:“师兄,实在太太太遗憾啦——”
对面的人怔了怔,接着便传出一声轻快的“哧”的气息流动声。是他在笑。
“连你也这么说?”
“当然!”
总决赛结束后不到二十四小时,除宁筱筱之外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在微博上、qq上以及论坛上碎碎念哭诉,都不约而同地使用了“遗憾”这个词,而且百分之九十的人还在后面附上一个大大的宽面条泪,理由很简单。
“师兄你居然,居然……”宁筱筱一口气接不上来,颤巍巍地简直要开始嚎啕大哭,“居然一个角色都没拿到啊啊啊啊——”
齐誩哈哈大笑。
没错。
《诛天令》第三届配音大赛中,“不问归期”以两个亚军的成绩完成了所有比赛,交了一份他自己相当满意的答卷。
但是这份答卷让所有支持他的人都捶胸顿足,相当地不满意。
“昌帝”一角因为之前的失误,比分一下子和别的选手拉开,不过后来他在男女选手同台的总决赛里面尽全力去补救,能取得第二名已经很不容易了。
“方遗声”一角其实在男子组决赛结束的时候还排在第一位,可惜的是在总决赛里面对女主角二号的cv表现得“平”了一点,没有失误也没有特别突出之处,最后总分堪堪落到了第二。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借袁争鸣当时的话来说即是……
“把仇人配成情人,把情人配成兄妹。”
齐誩有模有样地学着袁争鸣那时候的无奈语气,复述一遍。宁筱筱恨不得真的变成一只长啮齿的小仓鼠去咬手帕。
“别伤心,我自己觉得没什么遗憾的。商业比赛本来就不单单讲实力,还讲运气,”齐誩总决赛时候分配到的女cv中规中矩,组合的效果自然也没那么出色了。他慵懒地笑笑,“厉害的人那么多,老实说在这种比赛里面拿到双亚军已经超出预期了……我挺满足的。而且亚军的奖品我很想要,那种款式的电容麦克风我一直想试试,现在不需要自己掏钱买,还一收收两套呢。”
“可你要两套做什么……”自己一个人用两套?
“备用。”对面的人先是顿了顿,而后微微绽开一笑。
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不过,还是好遗憾啊好遗憾……唉,如果师兄当时不那么‘兄妹’就好了……”宁筱筱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仍旧不甘心地瘪着嘴,到底接受不了这种排名。
如果现在手上有一块手帕,估计真的要被她咬烂了。
闻言,齐誩似笑非笑地反将了她一军。
“跟你玉姐说的一样,我果然不适合配言情呢。”
他在决赛前已经把玉蝴蝶的事情跟师妹坦白过,现在成了他调侃她的一个梗了,常常动不动用“玉姐”这个她崇拜玉蝴蝶时期用的敬称揶揄她。
果然,宁筱筱一听,立刻像一只懦懦收起啮齿的小仓鼠似地把两只爪子颤巍巍抱在胸前,可怜兮兮地告饶:“呜……我,我错了。当初被她半哄半骗地来给你们牵线,都是我的错,给师兄你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
“哈哈,这不能怪你。一开始谁也不会想到这位‘玉姐’实际上是怎么样一个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吧?”
“可是……”
“行了,别放在心上,”齐誩只是一笔带过,“这次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第一女主角,也算是报应了。”
说起来也巧,玉蝴蝶报名参赛的第一女主角“苏妙语”在总决赛赛场上恰恰碰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猫咪の爸爸”。
只不过,她忘了那是“白轲”——
开场白的时候她一见对方是“猫咪の爸爸”,声音简直把她喜出望外的心思统统表现出来了,又高又亮,还侃侃而谈企图把他“拉回正途”,引用她当时的原话即是“不要让不问归期这种人带坏了”。
没想到她还来不及讲完,对方已经轻轻打断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让主持人马上开始。当她悻悻地进入对戏部分后,那一场正好是“白轲”威胁“苏妙语”的戏,而且“猫咪の爸爸”的语气非常……逼真。
结果可想而知。
“她居然被猫爸爸吓到忘记台词了呢。”后半段完全是结结巴巴完成的,全毁了。
宁筱筱默默地在心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