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呼机和电话的另一半烟盒,放进钱包,在此过程中,建成往我们身上扔了两个纸团儿,大声说:看这一对狗男女干什么哪!
热闹场面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建成喝多了,大庆也喝多了,老黑也喝多了,老放也喝多了,把自己的生日蛋糕切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而我却清醒的很,虽然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却怎么也喝不醉。终于,大家起身离去,一部分人先回家了,剩下一部分人跑到凯宾斯基对面的喜乐酒吧喝酒,到了那里老放的酒劲还没过去,因为抢占一个座位闹了起来,大家只好把他塞进出租车,一起到东直门的一家涮肉馆吃涮羊肉,建成在他老婆上厕所的功夫对陈小露大献殷勤,隔着我对陈小露说了一些颠三倒四的话,建成本人的天性对任何年轻姑娘都有不熄的热情,所以也没人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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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一瞬间便开始的情感故事,它符合我的天性,无论阅读或亲身经历,我都不喜欢拖泥带水,别别扭扭,一个姑娘,如果见面三次而不与她上床,我多半会永远不与她上床。我喜欢露水姻缘,甚至那些由于一时高兴而减少收费的妓女我也由衷地喜欢,我喜欢那些大大方方的姑娘,她们只凭感觉的指引便可轻率地与只有一面之缘的青年男子上床而无不安,她们是把现代都市当作伊甸园的夏娃,她们是如此可爱,是比可爱还要可爱的真挚的姑娘。没有谁比那些被称做大喇的姑娘更纯洁,更动人,她们之中那些漂亮的姑娘简直就是活在现代的天仙,用什么来赞美这些姑娘都不过份。
至于那些嘴里说着所谓坚贞、爱情之类不知所云废话的正经女人,王尔德有一句话来形容她们,那就是她们浑身都散发着被占有的气味。
她们被金钱占有,被安全感占有,被舒适的生活占有,被斤斤计较的计算占有,被不敢冒险的恐惧所占有,被虚伪被假象被欺骗被甜言蜜语被保证被丈夫被孩子被自私等等一切所占有,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有yù_wàng的,她们是稳妥的、不自由的。
她们是真正可怜的妓女,她们的客户太少了。
给她们自我压抑、让她们体面、祝她们平静吧,真不知上帝发给她们性器官是干嘛使的。
但是,我也祝福她们,让她们在世上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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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露可不是那种人,陈小露是我的天仙。
半夜回家时,我和陈小露还有另一个不太熟的人顺路,三人搭同一辆车,因为碍着那个人,我没好意思送陈小露回家,半途下车。看着她乘的出租车渐渐远去,我一人站在复兴门桥上,看着一辆辆汽车从身边穿行而过,不禁长叹一声,坠入情网。
我下了桥,沿着二环路,狂走一气,一直走到位于安定门的家,上床时已是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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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十点钟,我被一个电话吵醒,起了床,刷牙洗脸,喝了一杯热咖啡,写了几行小说,忽然,我再一次想到陈小露,想到了她梳的两条细细的老鼠小辫。
我从地毯上拾起昨天穿的衣服,从里面找出钱包,把记着老鼠小辫电话的那一小块烟盒纸找出来,犹豫地拨着她的电话,总是拨到最后一位号码时把电话挂下,最后一次,我迅速按下最后一个号码,等着对面传出的盲音,片刻后挂下电话。我再次低下头想写几行小说,头脑中竟是空空如也。
我又抓起电话,拨通了她的呼机号,呼了她,挂下电话等着,不到一分钟,电话铃响了,我迅速接起。
是周文吗?
是陈小露吗?
什么事?
今天你有事吗?
下午我得去上课。
上完课呢?
就没事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干什么?
聊聊天儿,行吗?
行,我上完课以后咱们再联系。
那——就这样?
就这样。
挂下电话,我给大庆打了一个电话,他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
谁呀?
周文,干嘛呢你?
呆着呢。
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有点喜欢上陈小露了。
那就扑吧。
你觉得有戏吗?
有戏。
我约她出来啦。
她答应了?
答应了,她以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傍过一款。
现在呢?
不知道。
你说说这事会是什么结果?
她把你办了呗!
大庆笑了起来,我挂了电话。
片刻,电话铃再次响起,我摘下听筒,是陈小露。
我是周文。我说。
哎,我跟你说,干脆这样吧,咱们别去饭馆了,你到学校门口来接我,到我们家去吧,吃我做的面条。
行,你们学校在哪儿?
三环路边上,理工大学门口,我的车停在那儿。
什么车?
一辆白色的斯各达。
几点?
四点半。
好吧,我在车边等你。
我再次给大庆打了电话,他准备去北图查点资料,我因为手头也有个古装戏的剧本,就约好在北图碰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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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时间都在浮躁中渡过,我去了北图,找了半天才找到两本可能用得着的参考书,记在一张纸上,然后等着去借书,等了一会儿,一看表,三点四十了,我慌忙把后事推给大庆,出了北图,打上一辆车,到了理工大学。出乎我的意料,门口并没有停着一辆斯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