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今夜。”许若晴依人小鸟般隈在唐靖雨身旁,要不是唐靖雨早已领教过她的厉害,几乎自己都会疑心她只是一个善良娇柔的姑娘。夜已深了,除了风月场所,酒馆、饭铺多已打烊。唐靖雨带着许若晴穿过了几条街道,依然没找到开门的店铺。许若晴笑道:“唐少,你是舍不得酒钱还是在敷衍人家?”说完,也不理会唐靖雨,直趋街旁一座铺面不大的酒馆,上前就将那大门敲得山响。唐靖雨看的直摇头,里面终有人怒道:“谁呵,三更半夜的……也不得……小庄,去看看!”,一会,里面传来“踢嗒”的脚步声,“咣”的一声开了个门缝,那叫小庄的伙计正睡眼惺忪间,门已被人撞开,有人直挺挺闯了进来。小庄吓得正要大叫,许若晴一锭二十两的大银拍在案子上,吩咐道:“整一桌席面上来,多余的有赏?”一桌上好的酒席二两银子足够,里面的老板披衣出来,本来吓了一跳,此际脸上却乐开了花,殷勤的招呼许若晴和随后进来的唐靖雨落座。许若晴得意的瞟了唐靖雨一眼,问那老板道:“本公子有没有吵到您老歇息?”那老板陪笑道:“公子爷说哪里话,像两位公子爷般人物,哈!只怕打着灯笼也难找。两位公子爷稍待,小人去厨下烧制几样最拿手的菜品孝敬两位。”说完,低头哈腰的退了下去。小庄已手脚麻利的泡好了开水,殷勤的替两人倒茶。唐靖雨笑道:“在下只知墨守成规,那及许姑娘独出机抒,每每出人意料。”许若晴笑道:“分明是没有诚意,你唐少行事才真正是天马行空。比如先时在金陵,不几天到了终南,然后是安阳、洛阳。唐少每到一处,都是天下武林注目的焦点。”唐靖雨苦笑道:“姑娘这番说辞,当浮一大白!”酒菜端了上来,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菜品端得不坏,酒也是上好的“杏花村”。许若晴伸出纤纤细手,执壶把两只酒杯倒满,然后举杯嫣然笑道:“水酒一杯,只为今夜,唐少,请!”唐靖雨欣然举杯,笑道:“只为今夜,这祝酒词倒也别致,请!”两人碰杯后,许若晴就倒唇边,啜了一小口,品了品,方缓缓将一杯水酒喝下。唐靖雨见许若晴巧笑倩兮、美眸流盼,另有一种妩媚fēng_liú,也不禁一怔,仰首将杯中水酒大口喝下,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同许若晴在一起,有种难以言谕的欢喜之情。许若晴连饮三杯,还想倒酒,唐靖雨伸手按住酒壶。许若晴双颊明艳如霞,星眸盈盈如水,低声说道:“难道唐少怕人家会醉了不成,放心好了,人家才不会呢。人家只是心里欢喜,再满上……一杯,一会……人家还有正经事……”唐靖雨也不过才吃了三杯酒,却也不愿再喝,瞧了一眼醉眼朦胧的许若晴。哪知许若晴微闭的双目突然睁开,双眸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朦胧如水,慑人魂魄。唐靖雨不知不觉间神思不属,眼前晃动的都是心爱的菲菲幽怨的眼神,唐靖雨怜意顿生,伸手向菲菲秀脸抚去。许若晴一扫醉态,目中闪过一道寒光,纤纤细手抬起就欲点出。半途却有些犹豫,瞧了一眼面前这张如醉如痴的俊脸,心底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垂下玉臂,闭上秀眸,任其抚摸自己的脸颊。唐靖雨眼前一花,恢复神智,只见许若晴一手支颐,自己一手却在轻抚她的滑腻的脸庞,不禁一惊,慌忙收了回来。许若晴缓缓睁开秀目,四目相视,唐靖雨赦然道:“在下……”许若晴摇了摇螓首,嫣然笑道:“人家宁愿不要任何解释。”唐靖雨尴尬道:“不是的……”许若晴幽幽叹道:“唐少,难道吝啬的连一个美梦也不愿给人家。”唐靖雨默然不语,他本对自己的失态有些疑心,此际反倒释然,他再也没有想到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许若晴神情恢复淡定,淡然说道:“瞧唐少的神情,对人家还是深怀戒心。也罢,咱们还是回到正题,只要你答应人家一个条件,管保还你一对生龙活虎的兄弟,否则,人家只能袖手旁观了,你唐少可别见怪。”唐靖雨淡然道:“先说出你的条件!”许若晴冷然道:“诛杀天龙帮洛阳分坛主!”“甚么?”唐靖雨惊道:“这可不是恼着玩的!”直至此刻,他与南宫渐并未正面为敌,南宫渐或有杀他之心,却也有些顾忌。如果他下手杀了天龙帮的分坛主,不啻于向天龙帮和南宫渐公开挑战。那时,南宫渐拿他开刀,自是理所当然,而他也违了先前“静以待时”的既定策略。许若晴笑道:“唐少该不致如此胆小吧,况且你可以出其不意的刺杀,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唐靖雨笑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原本天罗教同天龙帮本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如何又水火不容呢?”许若晴目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唐靖雨只作未见,许若晴却逼视道:“唐少莫非认为人家软弱可欺是不是?”唐靖雨毫不示弱,淡然说道:“在下合作的对象,只限于许姑娘,果然是臭名远扬的天罗教,恐怕在下没有多少耐心。”许若晴脸色缓和下来,冷然说道:“本姑娘奉告一言,此天罗教亦非彼天罗教也。”唐靖雨淡然道:“恐怕没有多少分别,在下只想求证,南宫渐是否天罗教中人?”许若晴笑道:“若人家说不是,唐少可肯相信?”唐靖雨笑道:“此体事大,在下会小心求证。”许若晴笑道:“明明不信任人家,偏偏说得冠冕堂皇。这也罢了,刺杀天龙帮坛主,只要做得隐秘,对唐少该是有益无害。唐少可知杀害断魂枪叶文轩的就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