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休越看越痴迷,仿佛想要一次把整本书通读一番。他发现这本书中很多理念,都可以和修真息息相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人间词话》提出了境界说。境界说则是整本书的核心,统领着其他的论点,也是全书的脉络。
王国维把它当做了创作的原则,也当做批评标准。书中所写的评价词人的得失,作品的优劣,词品的高低,都是从境界出发的。境界既是王国维文艺批评的出发点,也是其文艺思想的总归宿。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任子休重新品味这本书的开头,他发现每读一遍,都会有一丝不同的体会。他想,不仅仅是词,所有事物,包括修真剑道,都需要境界。剑招若没有境界和深层次的内涵,那就是俗招,死招。
玉骄剑典中的剑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修真界任子休所见到的剑典,大都是死招,也就是人间词话中所书的有我之境,处处都有用剑客本身的影子。这样的剑招,练到地老天荒也不可能突破自我。只可能陷入剑招之中,陷入自我之中,离升华越来越远。
武功本身就是模仿。上古时期,人少兽多,所以人们用石头当做兵器,把木头削的尖尖的,当做利刃。人皇式依照山河星斗的样子,鸟兽鱼虫的形态,根据它们的部位,模仿它们的动作,慢慢演化为拳脚技击。人们以力为主,以智为辅,自然发挥,运用四肢,与qín_shòu抗衡。这就是最初的武功。
人们慢慢喜欢上了这种力,这种强悍的力量,可以给人们带来很多益处。最简单的就是,你强大了,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反之,你可以欺负别人。这种想法,一直在蔓延,蔓延到今日,还是绝大部分人所追逐的终极目标。
也许,正是这样,他们走的太远了,以至于忘记了他们最初的目标。修真,修忘而真。修真的目标,是求真,去伪,化而为仙。很多修真者,修炼了半辈子,眼看修仙无望,于是开始贪欲人世间的繁华。其实,他们在动摇的修真本心的时候,修真之路,已经给他关闭了。或许,他们本身的意念就不坚定。
任子休想到这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个极其重要的想法,甚至可以打破千万年的修真思路的想法。但是,那道灵光一闪而逝,没有被他抓住,他只能追寻那丝灵光的碎片痕迹。
修真从不断强大自身,而到最后羽化飞升,必经之路就是修为,也就是武功的增强。所以功法的好坏,就起到了决定性的关键。那怎么评判功法的优劣高低呢,任子休感觉用本书说的境界来评判,那是最妙的。
就像玉骄剑典中的剑招一样,意境深远,格调崇高,气象万千,真切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之感。这样的剑招,那就是极品剑招。任子休以前也看过一些剑法,包括那次死神之战中,花落野和公孙木的剑招。他俩的剑招就是华而不实,炫丽多姿,而没有丝毫意义。
任子休看完这本《人间词话》后,竟也开始评品天下豪杰了。不知道,公孙木的门人知道一个小毛伙子,竟然这样评价他的师尊,会是什么感受。任子休仔细想了想,也就是燕少卿的剑法,出神入化,算作是无我之境的剑法,但也只能算是无我之境的小境界。
“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虽然有大境界和小境界之分,但是这并不足以区分功法的品质的优劣。燕少卿的剑法,属于造境。造境也是大多数功法的来源。造境就是指修炼者以自己的创意之才,充分发挥想象力,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或者模仿万物的溯源,自己创造出来的功法。
玉骄剑典则属于写境。以写境成名的功法极少。写境则是修炼者极逞状物之才,直接叙述自己所看到的意境,客观的真实受到高度的重视。但是真正的大宗师是分不清,到底是造境派还是写境派的。因为,大宗师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然接近于理想的故地。
在王国维眼里,意和境是分开的。他把境界化为了三个形态,“上焉者,意与境浑;其次,或以境胜;或以意胜。”这三个形态,最好的是意境融为一体,不想分离。再次之,就是纯以境或者纯以意胜了。
燕少卿的剑法应该是纯以境胜,李清秋的小李飞刀应该算是纯以意胜,而玉骄剑典则做到了意境混一。任子休看完这本书后,感受颇多,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他内心的修真世界。他合上这本书,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不断在脑海中,肆意撞击。他很享受这种,头脑中满是思维的感觉。
第四十一章 金色八卦
ps: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以及晚饭吃什么?
任子休完全沉浸到了《人间词话》之中,他闭着眼睛,深深回忆着书内的,点点滴滴,和那只言片语。蓝月侧着头,看着任子休,他摸了摸脑袋,走过去,用奇怪的语气说:“你对这本书感兴趣?”
任子休立即把书合上,站了起来,很恭敬地说:“是的,蓝月长老。”蓝月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拿过这本书,翻了一下,说:“这是一本海内孤本,是我早年游历世界,在西洋国度的一个古堡主人那里得到的。当时看着是我中土文字,所以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