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闻所未闻的,没有虚丹,真气相当于在大周天运转之后,就消失了。大周天运转为的就是存留真气,化气为丹,方才有金丹大道之说。
没有虚丹的产生,大周天运转,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进而说,任子休也没有什么修真的意义了。当然,这只是说金丹大道一路,他是没有前途了。
他还可以修习武道,修炼身体,虽然武道在于中原修真界,几乎没有地位,可以说是卑末之技。当然,镇东王也不会愿意任子休修习武道的,宁愿他弃武从文。
任无名也知道自己的修炼出现了问题,心中踹踹地问:“师父,我身体怎么了?”任无名神情古怪地说:“没事,没事。”他声音很小,像是安慰任子休,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李清秋说:“子休,恐怕你以后没法修真了。”任子休心中大震,李清秋轻轻的一句话,在幼小的心中,如同一声轰天巨雷。
任无名大怒,脸色狰狞,吼道:“你乱说什么!子休,别听他胡说!”任子休怔住了,他几乎没见过任无名发怒。
李清秋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他总该要知道的,何必呢。”任无名瞬时间难受异常,神情没落,侧过头去。
任无名感觉十分惭愧,他对不住任子休,对不住因他而死去小师妹易水桐遥。易水桐遥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竟无能为力。一股巨大的卑微感,如同大山,死死压下。
第十三章 云将失踪
现在心中最复杂的当属任子休,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从没有这么无助过。曾经的一丝幻想,就这么破灭了。
他曾想苦苦修真,有朝一日,修真大成后。他可以辅助父王,东讨西征,作为父王的第一战将,呈递捷报凯旋回归。
那时候,他身披彩缎红绸,骑着骏马,万民朝呼,是何等的风光。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到父王真心的笑容,真心的认可。
可是那些都变作了浮云,就在李清秋说完这句话后,他脑子嗡嗡的,他宁愿相信刚才的只是幻觉,幻听。可是看到任无名的神情,他知道,这是现实,血淋漓的残酷现实。
夜,晚了。星辰好似也累了,也许不愿看到过于悲伤的孩子,它们都隐秘到了云层之中,不再出来。夜风习习,很凉,好似还伴着寒气。
任子休的衣服很单薄,凉风顺着衣袖,不停地向里灌着。他站在门外,感受着夜之暗美。任无名轻轻走过来,给他披上一件长衣。
任子休呼啦扑到任无名的怀里,一个坚韧的孩子,再苦再累从未哭过的孩子,心中的那道壁垒,轰然被泪水冲塌。
他像孩子一样哭泣着,其实他本身就是个孩子。任无名心里也是苦惧,他也知道任子休是个孩子,这是唯一的一件坏事中的好事。孩子心中没有悲伤,再大的痛苦,过几天就会好的。
夜晚清冷,月亮的光华,因为没有了星辰的点缀,变得单薄无一,孤零零地悬挂在天空,看着就有些伤感。时间好似静止,四周没有任何变化。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相依为命。
李清秋独自在房间里,自酌自饮,他一般不独自喝酒的。只有两种情况,他会独自喝酒,一是他很开心,二是他很悲伤。
任子休和他并没有什么大关系,但是任无名是他朋友。朋友不开心,他自己自然也很不开心。这个时候,李清秋突然很想云将。不知道,此时的云将开不开心。
想着,想着,李清秋打开窗户,看向云将的房间。云将房间的灯,没有亮,其实他的房间自从太阳下山后,就一直没有点过灯。
李清秋突然想去敲敲他的门,那样他就不是跟踪了,成了偶遇。说实话,李清秋现在真的很想和云将一起喝酒。
不知觉中,李清秋走到了云将的房门前。李清秋静静站在门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云将的气息。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李清秋不可能感觉不到小成境界的气息。
但是,他真的没有感觉到。今天的怪事,真是都够奇异的。李清秋突然想起什么,他用力推开门,点上灯,房间里没人。
李清秋皱皱眉头,开始他还对自己的附骨香产生怀疑,但是他看到桌子上的金色小八卦,心中不禁哑笑。云将根本就没有把蜀山令牌当做一回事,直接丢在了这里。
云将没有随身携带蜀山令牌,那李清秋也没办法追踪他了。李清秋好似酒劲上头了,突然感觉头晕,于是也不作他想,躺在床上悠悠睡着了。
时间并没有静止,不过多时,太阳依旧不厌烦的升起,不早不晚。附近山庄农户的鸡,开始打鸣歌唱,迎接新的曙光。
任子休在任无名的怀里不知何时睡着了,现在也醒了过来。“师父。”任子休轻声叫了一声。任无名勉强笑笑,“没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身体治好的。”
任子休点点头,回屋准备洗漱了。任无名也不知道那个点头,是不是代表信任,因为他以前老是敷衍着任子休。
任无名走到房间里,突然发现李清秋不见了。房间的被褥整整齐齐,显然没有睡过。任无名不禁担心起来,这里可是铸剑山庄的地盘。你在别人地盘上追踪,本身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正当任无名担心时,李清秋从过道中,走了过来。“你去哪了?”任无名开口问道。李清秋没有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