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父亲,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一张毛巾递给他,笑着说道:“爹爹,你也别太劳累了,这种事情,交给孩儿来办就成了。”
“嘿嘿,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平时见了老夫都不会有太多的尊重,你以为你亲自去,他们还会给你好脸色?”耿长锁笑道。
“等你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再去亲自和这些家伙打交道吧!”他补充道。
耿聪默然,半晌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我总是觉得,让爹爹这样在别人面前点头哈腰的,实在是委屈了自己。”
耿长锁轻笑道:“这又有何妨?要是点头哈腰就是受侮辱不可忍受的话,你也太看不开了吧?所谓的傲气骨气,是有实力的人才能够拥有的,要是你没有实力,傲气冲天又如何?”
耿聪沉默。
耿长锁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好了,你自己想想吧,有些事情,亲身经历要比别人口耳相传要有教育意义得多。”
“哟,李大人,我可把您给盼来了,来来,快请进,请进,李大人一来,小店还真是蓬荜生辉啊!”等着一名衣着华丽的汉子走进了酒楼的时候,耿长锁立马就跳了起来,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那一副热情劲儿,简直快让那名官员飘飘然了。
那个被耿长锁称之为“李大人”的官员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呀,怎么敢劳驾耿老板亲自出来迎接我呢?这个本官可消受不起啊!”
“受得起受得起!”耿长锁笑道,“李大人请进,快快请进!”
那名姓李的官员再客套了几句之后,同样拱了拱手,转身进入了耿家酒楼的内堂。
耿长锁不知道宴请了多少人来耿家酒楼,如今耿家酒楼的门口,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原本,被姜森留下的那两名小厮,如今已经完全被耿家酒楼门口的情况给搞懵了,他们无力地看着各式各样的豪华轿子如流水般地来到耿家酒楼,然后庐阳各式各样的上流人物全都欢欢喜喜地走了上去。
有庐阳衙门里面的官员,也有学府里面的夫子,同样还有庐阳城里面几家商会的会长。这些人,平时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如今竟全部聚集在了一块。这两名出身豪门的家奴,这时也被这种极其豪华的阵仗给吓坏了。
“我说哥呀,咱们还用盯梢么?少爷想整垮这耿家酒楼,我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咱们的少爷得罪得起这么多的人么?”一名小厮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也不清楚,总之,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家的少爷今儿个算是吃亏了。”另外一名同伴同样有些结巴地说道。
咣当!
在在庐阳城姜府,此刻姜森正垂手站在姜桂的房间门外,在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摔打东西的声音。
姜森知道,自己的少爷正在房间里面发脾气呢。这个时候,作为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需要做的就是守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主子发泄完心中的愤怒,以免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姜森,无疑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渐渐地,在姜桂房间里面的声音逐渐地小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姜桂已经将房间里面的东西给砸完了,还是因为姜桂发泄久了,已经累了。
“少……”姜森刚想询问一下,姜桂的气到底消了没有的时候,在姜桂房间的门口,一个面容威武的中年汉子已经站在了那里。
“啊?老、老爷?”姜森大惊,立马就伏在了地上,低声说道:“奴婢参见老爷。”
这个中年汉子,穿着华贵而不失风雅,面容沉毅,赫然是姜桂的父亲,庐阳城掌管军政的一把手,庐阳巡抚姜独逸。
“怎么回事?桂儿因何事大发脾气?”姜独逸没有正眼看姜森一眼,只是淡淡地问道。
“这……”姜森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不知道应如何回答。虽然他是姜家自小养大的家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够猜测出自己主子的心思。姜独逸喜怒难测,他可不敢妄言。
姜独逸冷哼了一声,拂袖,也没有叫他起来,而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可怜的姜森就只有老老实实地继续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滚!我不是叫你不要来烦我么……”
在房间里面传来了姜桂怒斥的声音,旋即竟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哑了下来,紧接着,在房间里面,传来了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的声音。
“爹爹,我不知道是你……”姜桂的声音都在颤抖,对于他的父亲,心中只有畏惧。
“在干什么呢?”姜独逸对于姜桂将自己的房间砸得一片狼藉视若无睹,淡淡地问道。
姜桂跪在地上听见了这句话浑身一颤,额头上面都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半晌之后,才艰难地说道:“爹爹,孩儿知错,不应该在生气的时候就乱砸东西的。”
姜独逸依旧是那一副不知道喜怒的神情,什么话也不说,让姜桂的房间里面,安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够听得见。
就是这种宁静的感觉,让姜桂感到深深的恐惧,也就是因为这种宁静的感觉,让他跪在地上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起来吧。”半晌之后,姜独逸开口说道。
半晌时间,很短。但是对于伏在地上的姜桂来说,简直就和过了大半辈子一样。这其中漫长的等待和煎熬,非身临其境不呢过体会,姜桂就算口才再高明一百倍,也无法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