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试的样子。泉州、苏杭也在鼓噪,其中不少商人甚至大胆放言,要筹集军资,犒劳辅政王王师。商人本是不好斗的,可是一旦涉及到利益,能获取到利润,立即变得无比好战起来,倒是巴不得在这浑水之中摸摸鱼。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等辅政王的动作,天下的目光都注视着泉州,仿佛刑场上的囚徒等待着判决。
在从前的时候,女真人要南下,西夏人要打仗,大家还可以携妻带子地南逃,可是现在,几乎连逃都没有了地方,天下人的命运,都维系在辅政王的一念之间。
战还是和……
三天之后,又一个消息传出来,才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辅政王扶着陛下的灵柩,带领三千护卫与诸位王公已经启程,一路北上,奔赴京师。
这消息在所有人放松的同时,也让无数人为辅政王的行动而心存感激。辅政王弥平女真,契丹人畏之如虎,战功赫赫,又手握天下精兵,若真要以武逼宫,至少占了八成的胜算。可是这时候,他宁愿孤身带三千护卫扶着陛下灵柩入京,也绝不肯发动叛乱,可见此人确实是大大的忠臣。
与此同时,周刊大肆鼓噪,虽然没有直言,可是言语之中,却将沈傲的心思传诸天下,殿下胜券在握,只是为大宋江山,为万千百姓,才不肯发动这场战乱。明知此去汴京凶多吉少,也要扶着先帝的灵柩,安葬先帝,以示先帝生前拳拳袒护之情。
这一去汴京,倒是给人增加了不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剧色彩,忠君爱民这四字居然成了这沈楞子闪闪发光的招牌,一时之间,竟是不少读书人拦于泉州入京的道路上,劝说沈傲万万不可入京,更有不少商贾沿途带着食物犒劳,沿途所过之处,不少百姓遥遥见到皇帝的灵驾,纷纷跪于道旁,口呼千岁。
每过一城,都是万人空巷,官吏、士绅、商贾纷纷谒见,热闹非凡。
不过沈傲深居简出,所过之处并没有召见本地的士绅官员,只是说陛下新丧,心中沉痛,不愿见人。
他的这番举止,倒也能让人理解,众人都不觉得傲慢,反而觉得辅政王仁义无双,于是威望更重。
太子这边,此消彼长,天下人同情辅政王,是因为辅政王冒着性命危险弥平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战火。而同情辅政王的同时,自然对太子的怨言也是越来越多,先前还只是周刊鼓噪,到了后来,天下到处都是太子不堪当国的哀叹。更有甚者,甚至连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
人心不知不觉地,开始偏向了沈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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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河……
虽是入了夏,可是这里的天气却仍是冷飕飕的,熙河这军镇要塞,如今大致已经荒废,也看不到镇守的边军有什么紧张气氛,防了几十年的西夏人不必再防了,西夏人突然成了自己人,总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今日的气氛却是不同,一匹匹健马直入童贯的府邸,府邸的大堂里,不少将佐已是议论纷纷,面带骇色。
童贯坐在上首,整个人木然不动,看着一份份急报,默然无语。
西林坡出现西夏军马,足足八万余人,熙河以东恒山山麓处出现大量西夏骑军,安营扎寨,不与边军通报,人数至少在十万上下。宋军斥候前去交涉,对方的态度也是冰冷,只是丢了一句话:“摄政王若有不测,西夏三十万大军杀入汴京,鸡犬不留。”
其实不止是三边,就是靠近契丹那边,同样也是陈兵数十万,契丹水师磨刀霍霍,只要一旦有坏消息传出,已做好了南下的打算。
好不容易太平了几日,突然之间又变得扑簌迷离了,这三边的军将一向以童贯马首是瞻,偏偏童贯到现在还一语不发,让所有人一头雾水。
终于有人忍不住起来,站出来道:“童相公,西夏人摆出这个姿态,我们若是没有动作,岂不是示弱于人?要不要调集边镇的军马,在熙河附近集结一下,震慑震慑西夏人。”
也有人提出反对:“西夏人乃是顾全辅政王的安危,若是我等调集军马摆出敌对姿态,岂不是告诉辅政王,我等与他为敌?此事万万不可。”
“可是若是置之不理,太子即将登基,将来如何交代?”
“童虎也在武备学堂,在太子心里,童相公早已是辅政王的人了,就算是给了太子交代,童相公难道还能幸免吗?”
“陛下已有遗诏,太子克日登基,赵指挥,你这话莫不是要谋反吗?”
那叫赵指挥的龇牙冷笑连连,道:“咱们都是童相公的腹心之人,童相公要完了,你们真当能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寻了个由头,罢黜都是轻的,说不准捏个罪名,早晚都要获罪,赵某人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这西夏大军是辅政王的军马,辅政王也是天潢贵胄,与咱们童相公相交莫逆,咱们无论如何也是站在辅政王的一边。怎么?刘参将是什么意思?你可莫要忘了,是童相公一手将你提拔出来的,你父亲战死在西林坡的时候,是童相公把你养育成|人,请了教习教你武艺,才有你的今日。”
那姓刘的参将霎时语塞,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
“好啦,不要争了……”童贯淡淡一笑,抚案笑呵呵地看着那姓赵的指挥道:“正和,你少说些过激的话,刘成的秉性,杂家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