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喝!”
李敏等待多时,颇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想要走开,但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看着念祖吃药,总觉得像是不重视他一样。还有念祖的病好了这么多,这都归功于那个郎中,等下次去拿药,再让郎中给念祖诊下脉,再开一个周期的,等到时候,念祖肯定会全好了吧。
念祖磨磨蹭蹭的,瞅着那半茶碗的药,心头直发苦,“快点。”李敏叫道。
这时候念祖才看到李敏手上包扎着的布,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深了,像是英勇就义一般,冲上去拿起茶杯,一股脑地咽了下去。
李敏看到念祖如此乖乖听话,心下大喜,总归是没有白忙活,但喝完药的念祖,肥嘟嘟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李敏赶紧去找糖,给他吞了几口,总算是不苦了,念祖蔫了,躲在墙角,抱着膝盖,无精打彩地看着李敏,喝了药之后,他连郦儿都不看了,像是一团软泥,缩成了一团。
“念祖,念祖,你没事吧,你醒醒!”李敏上前,不停拍打着念祖的脸蛋。
“敏儿,你别管他了。这念祖喝过药之后都要睡一觉的,快把郦儿抱走,让他睡觉吧。”闽坚的声音传过来,李敏想想也是,便将郦儿抱走。这时郦儿怀中“啪”地一声掉下来一样东西,李敏低头在地上找去,只见是一块碧幽幽的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李敏拾起那玉来,抱着郦儿便退了出来,往主房而去,翻到了那块先前念祖给郦儿玩的玉,跟自己手中得到的这一块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
先前的那块玉,似乎在正面刻成一个“佑”字;其他的地方,没有显而易见的标志。而刚得到的这块玉,同样有巴掌这样大小,只不过上面隐约刻的字却与这块不同,是一个“萧”字,还有一个“玉”字。
萧玉?李敏怔了下,将那块刻“佑”字的玉扔在一边,专心研究起了刻着“萧玉”的这块玉。只觉得通体光滑,碧幽幽凉咝咝,显然是上好的佳玉。李敏围着这“萧”字闲逛了半天,没有找出端倪来。
怀中的郦儿不耐烦,哇哇地哭,李敏只好把这玉给她,郦儿才止住哭声。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一块玉上还刻着萧字,李敏觉得一定要赶快治好念祖,问问念祖的来历再说。
族长家儿子多送了两只鸡,李卞氏便送了一只给李敏这儿来。李敏灶房中上次买的肉还没吃完,推辞不要,李卞氏也不劝他,放下鸡便走了。李敏便收下了这鸡,左右想了想,是时候该去拜见下他的二叔了。
李睦整日在修河堤,定然不轻快,他家里全是女眷,说实在的,二叔其实很需要他这个侄子啊。
于是,李敏拎着那被退了毛开了膛的鸡往李睦家走去。
其实李敏想把那条咬了闽坚的蛇也一块带上的,哪知道,找遍了屋子,也没见蛇的身影,看起来那蛇来得鬼诡,走的也很蹊跷。李敏暗暗冷笑,他二叔的本事也见长了,知道做事不留痕迹。这一次也就是把闽坚给咬了,若是伤了郦儿……李敏咬了咬牙,他便让二叔那宝贝小儿子赔!
一路思虑间,便来到了村正中,走到朱红漆的大门前,远远地朝里面看,正半开着的门,里面的人忙忙碌碌,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闹成一团。李敏掐指一算,除了李静雁,二叔的家里还有好几个丫头呢,他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回想着,可是却没那几个丫头的踪影,看起来以前这几个丫头确实没有原身的脑中出现过。
李敏拎着鸡,面上摆出得体的笑,门也不敲,抬步就跨进了门坎——
“你来做甚!?”
李敏的继祖母冯氏正好端着一盆污水往门外倒,以前这些下人活计,统统都归请为的嬷子,现在却轮到她干。姜氏躺在榻上坐月子,懒得连动弹都不肯,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到最后这一胎儿子,姜氏生生地把奶水给喂没了,再挤不出奶来,最后还不是得请个奶娘进门来。
可是家里的铺面都被李敏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子给掏空了,害得她一把年纪,居然还要干这些力气活。年轻的时候跟在李老头子跟前受罪,已经受得没谱了,现在竟然受自己的儿孙连累,她这到底是什么哟。
李敏进门就看到冯氏肿着一张黑漆漆的脸,下巴微垂,眼皮上番,露出可怖的眼白,一脸阴森地盯着自己,仿佛瞪几眼就能把人瞪死一样地仇恨,“你来做甚?!”
冯氏上次的账还没找李敏算,敢说她是李老头子的妾室,这一次要让这小子吃些苦头再走。
“祖母,敏儿来,当然是要看小堂弟的呀。当年母亲生下朗儿的时候,祖母不也是去看朗儿了么,敏儿这是想到祖母当年的仁慈,特意来看堂弟的。”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冯氏像是被隔空挨了一巴掌似的,脸都青了。
想当初她去看郦氏的时候,那时候李朗刚出生水久,她做了一件婴儿用的襁褓,眼看着放无防备心的郦氏把襁褓给李朗包上,自此后李朗就整日的哭,连夜里都不放声的,直被邻里私底下叫夜哭狼。
冯氏洋洋得意,她去兑了细软的针来,放进了襁褓之中,扎得那小畜牲曰曰夜夜地哭,可她竟然没想到,小畜牲李朗竟然没被扎死。从那之后冯氏每看到郦氏李信夫妻都绕着道走,可恨的是,李朗竟然一天比一天健康。恨得冯氏老后悔,没有在那细棉针上涂毒,若如此,李朗还能活到现在。
冯氏黑一张黑黄的面皮干枯皱巴巴的,眼睛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