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偏头咳嗽起来,身子微微弓着。

“你生病了?”

韩宗言面容微微憔悴,脸色也有些苍 白,刚刚还含笑的眼睛里,现在笑意退却,多了抹疲倦。

怎么现在才注意......顾幸幸暗自懊恼,那些莫名的小情绪被她暂时抛到一 边,“你快上车去坐着呀!”

韩宗言走了两步,发觉顾幸幸并没跟上来,回头叫她:“上车啊。”

顾幸幸站在原地不动,“你先回去吧,今天就不去了吧。”

拉车门的手一顿,韩宗言站定看着她,眼底浅光浮动,“为什么?”他慢慢地问。

“你都生病了,还是回家休息吧,”顾幸幸听到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要 早知道你生病了,就不要约到今天了!”

韩宗言微微怔愣了一下,突然间很放松地笑了,“你呀。”他朝顾幸幸招招手:“走吧,我好了很多,也该出来走走。再说,”他望向她,“我可不希望再被人叫‘骗子’。”

顾幸幸和他目光相交,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她忽然发现他眼底的倦怠之色淡了几分。不好意思地笑笑,顾幸幸走上前,坐进了车内。

“你想吃什么?”

“...嗯...”顾幸幸在考虑。

他已经开口了:“观前街有家川菜好像不错。听你妈妈说你爱吃辣的。”

“不吃川菜,”顾幸幸皱了皱眉,缓缓摇摇了头,犹豫了一下,“去鹅汤馆 吧。”

一路上,韩宗言偶尔会咳嗽几声,到了鹅汤馆,喝了几口茶水才好一点 儿。

上菜后,顾幸幸先给他盛了碗汤,“先喝点汤润润,也不知道‘吃鹅肉,一年四季不咳嗽’是不是真的。”

韩宗言端着汤碗抬眼看她一下,复又低头认真地一口一口喝着。喝完了才回答:“呵呵,是真的有效吧。”

现在还早,店里没多少人,他们安静地喝着汤,汤匙和白瓷碗之间相触的声音细微可闻。

吃的差不多了,韩宗言主动问她:“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顾幸幸用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萝卜,头都没抬一下,嘀咕“你不要再问我学习了!”

她语气有点儿恼,韩宗言点点头,沉默不语。

结果,顾幸幸把筷子轻轻放下,抬头看他:“我有好好学习啦!每天都在做习题,该背的都背了,该学的都学了。我没有偷懒,你说的我都听了!”

韩宗言轻笑:“好好好,我不问。”

顾幸幸不甘心地问:“那你呐?”

“我?”韩宗言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她:“我深圳那边项目搞定了,现在工作差不多稳定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忙了。”

顾幸幸眼睛微瞪,“那你回国后也不是太忙咯?”

“是啊。”

顾幸幸又把头埋下了,继续用筷子戳着萝卜。

“幸幸?”韩宗言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头还是没抬起来。

顾幸幸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听到韩宗言说:“我从英国回来就病了。”

这回顾幸幸抬起了头,“严重吗?”

他一笑,语调轻快,“烧的我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了。”

“那、那现在好点了吗?”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刚说完,又咳了起来。

韩宗言忍不住笑了。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好了,顾幸幸觉得原来自己没有被忽视!

“你怎么就病了?也太不小心了。”

“我哪儿知道,从上海回苏州就病了,在车上我就眯了会儿,下了车就有点不舒服了。”

“睡的时候也没披件衣服?”

“没……”

“怪不得咯,”顾幸幸瞄向他的衣服,“你每次穿的那么少。”

韩宗言:“呵呵……”

接下来,两人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熟悉感。顾幸幸话又变得多了,前几天一起积压在心口的事一件件的告诉了他。

他听的认真,她说的畅快。

“我就没见过李则明那样的人!”顾幸幸气愤地说。

她表现的不在乎,韩宗言却想,有多少孩子会是真的不在乎呢?那时候只有自己和奶奶两个人在苏州,而他们都在国外,自己像幸幸这么大的时候,不也低落过好一阵吗?更何况幸幸还只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会更敏感吧?幸幸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她坚强吧。

有心想安慰安慰她,可他突然发现自己此时语言如此匮乏,找不出一些合适的词语。只好递给她一杯水,温柔道:“喝口水。”

顾幸幸喝了口水,接着说:“不过周叔叔那人真不错!哦,他儿子也不错。他们应该是好人。”

韩宗言点点头,“不错就好。”这样万一真成了一家人,他们也不会欺负幸幸。不过,像幸幸这样性格,他们也舍不得欺负她吧。

韩宗言又给她点了份春卷,刚刚她没吃多少东西。

顾幸幸继续说着,话题已经拐到别出了。

“我们刚开学就分班了,我学的文科。其实我想学理挑战一下自己的,不过物理那门课,我学的超级渣。保险起见我还是选了文科,历史再难记,我总会碾压过去的吧。”

韩宗言赞同:“学文好。女生学文多,男生学理的多,你要挑适合你一点的。”

“哦,对了,”韩宗言突然问:“严濯他学得理科吧?”

“呃……”顾幸幸低头喝了一口水,混不在意地道:“没有,他学的文科。”

韩宗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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