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自己有点儿怪怪的。因为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其实那连“初尝jìn_guǒ”都算不上,但对于李真来说已经是相当深刻、值得回味的刺激了。
只可惜之后他就被一大堆事情牵绊着,被困在保卫局的训练室里,甚至连可松的手都碰不到。
因为这样的心思,又或者是因为酒劲儿还未消退,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言语都变得暧昧大胆起来。眼见再走上几分钟就到住宿区了,李真索性在路边冰凉凉的侣之间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话语。
最后他终于借着酒劲儿又提到了那天房间里的事情,并且说自己觉得好遗憾。
可松就吃吃地笑起来。过了一会,开玩笑似地说——那好啊,等你下次吧!
这八个字似乎将他的身体都点燃了,好像周围一下子变回了夏天。他用情窦初开的小男生特有的那股子不折不挠的劲头终于让可松确认了自己的“承诺”之后,又嘿嘿笑了起来。
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也沿路走过来了。
应该是同事吧。他终于放下手机。一看屏幕——通话时间四十八分钟。
于是李真将手机放回裤兜里,站起身,看清了走过来的那个身影。
竟然是呼雁翎。他想了想,先开口:“呼姐,回来这么早啊?”
路边的灯光比较昏暗,呼雁翎又些晕头胀脑,看了一会儿才弄清楚——这不是那位对手么!
她也就豪气地一挥手:“那群战五渣,跟他们拼酒没意思。”
“不过……”她瞥了瞥李真,“咱俩再战一回?”
李真赶紧摆手:“喝酒我可不行,我认输。”
这句话似乎让呼雁翎挺满意。她笑起来:“哈哈……总算有自知之明。不过……嗯。你真是a级啊?”
李真一边与她并肩走,一边摸摸鼻子:“北院的人是这么说的。”
“那你这样的a级可少见。”呼雁翎在路上走之字形,“我原先以为炽天使应该整天阴着脸,是个壮汉呢。谁知道你这么、这么、这么……”
她想了半天也没挑好词儿,但李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起来:“哈哈。我觉得这样还挺好,和大家在一起也挺开心。”
“嗯……”呼雁翎点了点头,“一直这样是不错。不过咱们这个活儿啊,最后人都会变的。也许过些日子你就不是你了。”
说者似乎无心,然而听者有意。这一点李真也当然清楚。
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尉李真。又是a级灵能者炽天使李真。但其实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地接受这样一个世界。
从前那个高中生所在的世界实际上是被一层温室的玻璃板包裹着的。里面只有阳光、绿草、花朵。然而当他被迫从那个温室里走出来,才发现世界原来是另一个模样的。很多从前觉得无法想象的事情在真实的世界里都变得理所当然。
但眼下他的心里还固执地保留着从前的那么一缕阳光——这使得他总会试着用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别人的心思。即便经历了厮杀战斗,然而他总会觉得,这世界应当是光彩、温馨的。虽然有很多不知所谓的坏家伙。可是……
自己毕竟也得到了更多人的帮助。虽然那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也都变得老练圆滑,然而总会有一些东西使那些人还在默默坚持着吧。
但自己也是会变的。李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于是他无言地笑了笑,一直同呼雁翎通过门禁走进小区,各自分开了。
执行官的宿舍其实和学生公寓的住宿条件差不多。还处于“禁足期”的人会住在这里,熬过了这两年的人则可以自由选择住所。但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很多未婚的人也都会继续留在这免费的宿舍里。只有像应决然那样,家住在本地、又有一辆可以随时飙到时速三百二十公里的轻爵限量版跑车的家伙才会时常往外跑。
李真只见过一次他的车子——银光闪闪,在阳光下就像一柄锋锐无匹的利剑,似乎随时可以撕裂空气。
他一直觉得应决然的家境应当极好,否则也不会培养出他那种面对万事都从容不迫的态度来。只不过碍于这样那样的心思,他一直都没有刨根问底——这种做法在他来看实在过于无聊了些。
他洗漱完毕,又从冰箱里找了点儿吃的填饱吐得空空如也的胃,然后接到爸妈的电话。似乎是二老经过“研究决定”,打算在周末的时候请戴炳成来家里吃火锅,要他也回去。
李真愣了愣,含糊着答应了。然后觉得有点儿别扭——刚来到这里就这样……不大好吧?
不过他也不想忤逆二老的心意,再加上晚上那么一折腾实在挺累,倒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设定的闹钟是早上七点钟,然而他六点就醒来了。外面的天还是黑沉沉的,只有提早开始工作的自动清路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李真在床上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让自己昏沉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然后一跃而起,开始洗漱。
实际上从学生公寓的杀人事件发生之后不久,他就搬到这里来住了。那天晚上他对应决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然后便每天被抓去恶补一大堆同保卫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