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身子前面只是传来模模糊糊的一个字。随后我感觉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正在用力勒紧,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按进我的体内一样,林雪竟然主动抱紧了自己,我分析了一会,终于确定大小姐并不是想谋杀亲夫,于是不得不出声提醒:“那什么……断了……”
“……你这个木头有点情商会死吗?!”大小姐楞了一下,随后松手后退抬脚猛踩我的脚趾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幸亏她现在光着脚。否则安薇娜绝对还得被我的呼叫给再招呼上来一次。
而我则终于能看清林雪现在的模样,她的眼角有泪。哭了。
“我去!丫头你怎么了!?”我手忙脚乱地给林雪擦擦脸上的泪珠,觉得这个世界肯定是有哪不太对劲,今天的林雪实在各方面都洋溢着浓浓的违和感,她这十几分钟表现出来的举动已经够我们全家惊悚俩礼拜了。当下我都忍不住想问问眼前这姑娘是不是希灵假扮的——但我知道这个问题出来之后自己肯定会横着飞出去。所以最后还是压回去了。
林雪脸上露出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你别问,现在我好多了,今天……做了个噩梦。”
我猛然按住林雪的肩膀:“不对,你这可不像没事儿的模样,到底咋了?你不说我睡不着啊,我强迫症晚期来着……”
大小姐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权衡是不是真的该谋杀亲夫以图清静。不过她最后还是扯着嘴角开口了:“其实真的没什么,我的预言出了点小问题……会查明白怎么回事的,你不用……”
我继续很执着地看着大小姐,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表示决心。不远处的地面上再次冒出来一个发着微光的鬼魂女仆,安薇娜准备上来收拾屋子了——不过她看到了主人和女主人正在含情脉脉地对视(第三视角,于是再次露出一个“我明白”的神情又沉了下去。
“是你领军支援边疆的时候,”大小姐慢慢说道。“在你们出发没多久的时候,我‘看’了你一眼。但是……你消失了,从所有的事件线和未来中,消失了。”
林雪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睛突然张大,那种惊惧感再次仿佛再次袭来,将她完全笼罩。
我知道她是被什么惊吓了,而且也知道了她所谓的噩梦是什么。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在这儿呢么,好好的。”我笑了起来,仿佛安慰小孩子一样在大小姐的头发上拍拍,她平常看着总是相当强势,但在脆弱的时候,她真的是个需要这样安慰的家伙。
从所有的事件线中消失……这是林雪才能看到的景象,这种情况意味着一件事:被预言的目标在某一时刻死亡,而且其死亡属于百分之百注定,论采取任何措施,论进行什么样的改变,目标的死亡都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情,因为先知的眼睛可以看到任何一条有潜在可能xing的历史线路,如果一个先知彻底看不到目标,那么这个目标就绝不可能在任何一个世界线中继续存活。
理论上是这样。
林雪预见了我的死亡,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因何发生,也看不到任何避免这一事件的方法,她被吓坏了。我能感觉到即使是现在,自己就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发抖,那种噩梦所带来的惊惧至今没有完全消退,我很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仅仅是看到了那一幕,是以当事人的身份,真正地经历了我死亡之后的一小段历史,也就是说那一幕对她而言不仅仅是条信息,是有切身体会和真实记忆的事件。作为先知,这是她始终法回避的沉重压力:她所预言到的每一件事情,对别人而言可能仅仅是些画面,但对她而言,就如同真正经历过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至亲之人的死对她而言冲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一定是哪出问题了,是吧?”林雪用力抽抽鼻子,好像终于镇静下来,“我真的吓坏了……你别笑啊,是真的!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所有的事件线中清醒过来,却看到你又出现了,你知道当时我多高兴么?”
“然后就为了这个,你心惊肉跳地过了这么多天?谁也没跟谁说?”我带上笑意,抚着大小姐的黑se长发,“而且今天还在这儿等着我回来——是想确认一下我真的会回来?”
往常总是会在这种话题上嘴硬的林雪,这一次却显得异常老实,她很痛地点点头:“对,本小姐就是担心你这个混蛋了。有意见?”
看着大小姐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的双眸,我心有所动,但同时也真被她那离奇“失误预言”给弄的很糊涂。她从没犯过这样的错,不管怎么看这次的错误都太离谱了点,一个大活人就被她预言没了——而且被弄没的还是自己。这时候我要是还能淡然,绝对是神经粗大到接近末梢坏死的级别了。
“你说你预言到我死亡的时候是第六舰队出发之后?”我确认了一遍,得到对方肯定答复,随后开始合计这一切可能的原因。
第六舰队出发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在做什么?当时遇上了什么?大小姐开始预言的时候舰队处于什么位置?
一番思考之后,我发现唯一有可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