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经常坐在那里,与莫拉古斯大神遥遥相望。大神已经沉睡,但我偶尔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在控制方尖碑时的自言自语,”宙斯毫无保留地回答着我的问题,“他谈到了荣誉和目标,还有已经无法联系上的帝国,他一直在等待众神到来,因为他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东西要献给自己的皇帝。但在一个时间之后,大神突然说,一切都不对劲了,那是他第一次好像对某些事放弃希望,然后大神便很少说话。我知道他已经无法联系上众神,但直觉似乎让他感觉到……某些可怕的东西,请宽恕我,我只能这么说。”
“不,不用担心,”珊多拉低声说道,“因为那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每个希灵使徒都应该为之颤抖。”
说完这些,她重新将视线放在封存着莫拉古斯的水晶上,除了刚才一瞬间的光芒绽放之外,它已经没有更多反应。
我轻轻碰了碰珊多拉的胳膊,后者扭过脸来,微微摇头,心灵相通让我们早就开始思考同一件事,所以现在无需言语。
我叹了口气,和珊多拉同时对水晶中的古代希灵使徒敬出了一个来自最高领袖对普通军官最尊敬的礼节,“你尽职了,士兵。”
看似坚不可摧的幽能水晶在这一句话之后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明亮蓝光,然后悄无声息地化为了漫天飘洒的幽能微粒,十几秒后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水晶坟墓连同名为莫拉古斯的古代使徒,一同化为空间中四溢的能量。
“他坚持的太久了,已经透支了一切可以透支的东西,”珊多拉轻声说道,“甚至连灵魂都透支了出去,不过最终……他还是等到了我们。控制室的数据库中有科考队留下的全部研究资料,亚特兰蒂斯原本的建造目的就只是保存知识……算了,没什么。”
“这很令人遗憾,”我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转过身看着身后不远处那十几米高的巨人,因为身高上的巨大差距,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当一团四十多公斤重的液体在自己身旁不到两米开外砰然落地,差点把我和珊多拉一块变成落汤鸡的时候,我知道宙斯落下了一滴眼泪——也可以叫一地眼泪,“他为了等到我们,已经失去了复活的希望。”
“大神谈到过自己的离去,”宙斯声音低沉,“他在十几天前便宣布自己死期以至,但那块恶魔金属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大神说这是自己一生最后一场战斗,无论输赢他都奉陪到底……无论如何,我的另一个任务也完成了。”
我和珊多拉对视着,知道离开的时候已经到来。
“尽快振作起来,这座城市需要重建。我们来带你们回家,苦难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我和珊多拉走出了大门,神殿外,装甲蝎、渡鸦、首领蜂的各级指挥官正在整理自己的队伍,后续攻上圣山的这些地面部队清扫了这座浮岛最后的敌人。重新恢复控制的瓦尔基里和阿努比斯正从另一条山路赶上来,或许我从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幻想乡的女孩子们有点局促地聚集在一角,她们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太适合这地方的严肃气氛,博丽灵梦和八云紫是众人里仅有的比较习惯的两人。神族五人组则严肃地聚集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尽管他们数量最少,却因某种气场而让周围的战士主动远离,肯瑟正在紧紧盯着手中的军长,冰蒂斯则在偷看琳的底牌——我想我知道众人远离这群祸害的原因了。
天空的浓云已经消散,阻挡着阳光的月球也运行到了另一个方向,灿烂的阳光正在逐渐洒满整座城市,将古老的亚特兰蒂斯染成一片金色,山下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城市内倒塌的建筑和高塔满目疮痍,但亚特兰蒂斯人脸上却只有胜利之后的喜悦。
“那个希灵使徒已经死了,灵魂消散,”我对无声地走过来的奥拉说道,“传送一批技师过来,控制室里面有他留下的研究资料,都是关于亚特兰蒂斯人改造技术的。”
阿瑞斯走了过来,珊多拉对他轻轻点头:“去通知自己的族人吧,准备回家。”
剧烈的喜悦从不苟言笑的“战神”脸上流露出来,他转过身去,对聚集起来的同胞们猛烈挥舞着手臂,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很快,欢呼声就从人群中爆发了出来,紧接着,更加如潮的欢呼顺着奥林匹斯山一路向下蔓延,直达山脚那数万平民聚集的地方,一同变成了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意义的声浪。
正跟灵梦一块玩的小泡泡当场就哭出来了……
这场欢呼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亚特兰蒂斯人近乎群体情绪失控,幻想乡的群众们在接下来的48小时里全都陷入了严重的耳鸣和失眠,当我们离开山顶传送回运输母舰的时候,八云蓝甚至晕头转向地从传送平台上掉了下去。
我们纷纷觉得她那灵敏的狐狸耳朵是造成这种严重反应的元凶,而狐狸娘本人则在不久后锻炼出了一种神奇的绝技:在来不及抬手的时候,她学会了直接控制耳朵,把耳朵对折起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之前被叮当和琪露诺联手拖走的吉尔伽美什也被蝎子们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拖了回来。可怜的少女似乎遭受了非常严重的蹂躏,虽然外表已经被魔力修复完毕,但她的情绪明显非常不稳定,期间连续多次试图找琪露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