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飞船是不会在这种支离破碎的情况下还保有能源的,但它很特殊,在深渊之门中航行的特殊使命让其几乎能在支离破碎的情况下继续运行,起码它的能量系统能做到这点,尽管已经被截成两段,而且经过了七十万年的漫长释能,星舰残骸的能量网中仍然存有百分之八十的活化幽能。现在残骸里面所有的能量开关都处于离线状态,用常规方法拆卸,很容易就会导致所有能量网的暴走,就好像从一个摇摇欲坠的沙塔上挖走一捧沙子一样,假如不知道它当前的平衡点在哪,随便碰一个能量开关就是灭顶之灾。
在各种能量拘束装置的压制下,能量网络的暴走或许不会完全摧毁残骸,但那些敏感的数据库和科研设备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你有具体方案吗?”
我看塔维尔虽然面色不好,却只是凝重而并非毫无希望,不由得问了一句。
“方案有,但是……恐怕要消耗些时间,”塔维尔飞快地调整着旁边全息投影上的画面,“属下想试试掠能器——假如在残骸每一个能量节点上都放置一组掠能器,然后同时启动,或许就能在不破坏残骸能量平衡的情况下给所有网络减压,但这需要慢慢来,掠能器以最低出力运行才能保证幽能网络不至于坍塌从而破坏其他设备,而且设置掠能器也是需要时间的,理论上是这样。”
“那就先这么办吧,我们又搞不到这东西当年的设计蓝图,”我点了点头,看珊多拉的神情,恐怕她也是这么想的,“堕落使徒不管怎么说也损失了一支主力舰队,而且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神族注意,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不会有太大动作,咱们也需要时间补充兵力,留给你的时间很充裕。”
塔维尔行了个军礼:“您的意志!”随后质量投影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知道吗阿俊,我有个感觉,”只剩下我和珊多拉两个人,她干脆顺势靠在我的怀里,亲昵地用脸在我下巴上蹭来蹭去,“好像我们就要接触一个惊天的真相了……旧帝国最后的时期进行了太多耸人听闻的研究,x计划里的每一个项目在现在看来都让人不寒而栗,但制造一艘能在深渊之门中航行的科考船……这即使是神族好像也没这么疯狂过,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但它绝对又能和帝国的沉睡扯上关系……这种感觉很强烈,而夺灵者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我答应一声,然后突然兴起了作弄的兴趣,于是一边从后面抱着珊多拉柔软的身躯,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
顿时怀中的少女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一扭,脑袋狠狠地撞在我的下巴上:“干嘛啊,这么突然。”
我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突然想说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珊多拉扭过头来,近在咫尺的俏脸上满是困惑:“啊?阿俊你又突然文艺了?”
当两人独处的时候,孤高冷冽的女王其实也只是个有点缠人有点傻乐天的女孩子而已,往日里我也不怎么习惯搞肉麻的突然亲昵,所以现在珊多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可能是今天早上跟冰蒂斯的一番长谈让自己突然想了很多,我觉得有必要和珊多拉好好说一声谢谢,顺便也和她转述了一下自己早上跟冰蒂斯的谈话——关于一个领袖应该如何履行自己的责任,以及我这个皇帝应该怎么定位的事情,权当和珊多拉聊天了。
“哦,和冰蒂斯长谈啊,”听完我说的事情,珊多拉倒是没怎么在意那个“领袖论”,而是露出了微妙的憋笑表情,“她的话大部分倒还有道理,阿俊你确实不适合事必躬亲,而应该当个导航灯一样的领袖,不过……其实那家伙有些事情没跟你说实话啊。”
我:“啊?”
“就是关于神明平常不理会来自下界的祈祷一事,事实上对神族的特殊种族天赋而言,要处理那些祈祷并不费功夫的,就连叮当都有这个能力。”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某个女流氓欺骗感情了……
“冰蒂斯不怎么喜欢处理来自下界的祈祷,因为那东西听起来总像投诉电话——这才是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