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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票贩子卖给我的,很有趣的家伙,我没拆穿他。”父神一脸温和的微笑。
我的脑门上开始冒白毛汗,因为这张长途汽车票的左下角有个肉眼无法识别的光谱印记,缩写俩字母:l。
如果我有眼镜的话,这时候会摘下眼镜,如果我有铅笔,这时候会把它摔在军事地图上,但我都没有。于是我默默地接通了精神链接,直接呼叫影子城城管大队:“灵梦。”
“哇!”对面的少女似乎正在睡觉,明显一股睡梦中突然惊醒的混沌惊呼,我都能想象那家伙顶着爆炸头从床上蹦起来的画面,“老板?”
“西卡罗最近是不是流窜到m市了?”
“……好像是,最近本地都不见他人了。”
“……去把他抓回来,枪毙五分钟,反正打不死……”
“啊?”灵梦大惊。
“他倒卖车票把票卖给父神了!”
然后只听得精神链接对面一阵鸡飞狗跳。灵梦火速召集同伙若干跨市查水表去了。
我满脸都是尴尬的笑,显然西卡罗再牛逼的伪装也不可能瞒得过父神的眼睛——那身黑西装连尼玛伊吹萃香这种笨蛋都瞒不过,不过父神似乎对此一点都没生气,压根不介意自己多花二十块钱买了高价票。
“排队就只能买明天的票了,就这我还在高速上堵了俩时,”父神满脸和气的微笑。“这里的凡人真有意思,他们好像很喜欢扎堆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然后抱怨全世界。”
“都是长假的错,都是长假的错。”我擦擦汗把父神让到座儿上,招呼安薇娜准备茶水,不过招呼了两声都没看见那个幽灵出现,最后在墙角看到了已经蜷缩成一团的白光球,瑟瑟发抖,跟我哭诉:“主……主人。好可怕,感觉只要靠近就会被净化掉……”
好吧,看来幽灵是指望不上了,虽然父神真心不会对这么个“动物”动手,但安薇娜骨子里对这么高成分的干部好像挺憷的。幸好冴子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总算记着去倒了杯水,从神界千里迢迢赶了八个时路的父神终于在我家喝上了第一口凉白开。
……跟自己去神界的时候受到的招待比起来,我觉得自己迫切希望脚下有条缝能钻进去闭关两千三百多年。
“陈,你知道么。妾身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父神就这么出来串门的,”冰蒂斯看父神正在研究茶几上的花纹。特声地偷偷道,“你知道他老人家这一路造了多少神迹不?”
我表示不解,虽然父神过来串门是一件挺让人震惊的事,但这跟神迹能扯上关系?
结果冰蒂斯一解释,我整个人都耸人听闻了:
“别的不,父神从m市过来的整条线路,已经在象征意义上具备了‘神之途’的本质,只要有幸运儿沿着一模一样的流程从那条路走一遍,到这条街口的一瞬间就会升华,然后至少能活到人类冲出银河系那年,父神在公交车上给人让座,那老大爷算是承神恩,没病没灾的话三十年后的今天应该还能横渡西太平洋——前提是他得是个好人,否则二十分钟后天谴,父神买了个韭菜盒子,现在这已经是神宴上的食物了,就跟神话传里宙斯在祭祀上收取的白牛是一个意思,以后求神拜佛的时候在神像前面放个韭菜盒子至少能顶二百多本镏金圣经和三千多斤禅香,另外——假如西卡罗是个凡人的话,不定现在已经能在本宇宙获得半个神职了,你妹,职称十有**就是票贩子之神,得幸好他是个希灵使徒,神秘度比半神低不了多少,否则妾身现在就自挂东南枝去。”
我目瞪口呆,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神几乎从不离开神界,作为一个空前强大的虚空力量之源,他仅仅是存在就已经足够对世间万物进行大规模修正,哪怕是他压制自己力量的现在,也因自身的行动而产生着一个个型的信息漩涡,其实这一点我不应该感到惊讶的,因为自己好像也具备这样的特性:虚空生物对外部环境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信息干涉,让自己身边各种事件的发生概率始终沿着诡异的频率波动着,浅浅和姐姐获得力量,旧帝国在天知道那个犄角旮旯就被激活,这些基本上都能归结到我这个虚空生物的体质上去——至少塔维尔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好吧,以前我从未认真想过自己的体质有多重大的意义,现在父神给自己展示了个活灵活现的例子:你站在那里,就成了世界旋转的轴心。
冰蒂斯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声道:“你现在还只是刚刚觉醒。就已经是个情报纠缠点了,或许等你更牛逼之后应该找父神学两手,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你们虚空生物太不讲理了。”
“我倒更关心父神这一路过来造成的影响,每天从隔壁市过来的人至少得有上万人次,沿着长途线走的起码有一多半,要他们集体活到下个新千年去那都够全世界的人类学家自尽六万多回了,而且你让cctv10怎么跟大家解释一个百岁高龄横渡西太平洋的老爷子啊!”
冰蒂斯傻了。显然她压根没想到这个。
父神笑眯眯地看着我俩,我突然意识到:貌似自己跟冰蒂斯这么声话根本没有意义,我们身边坐着一个全虚空最强的直立生物呢!
“不用担心,这孩子在唬人,”父神看了冰蒂斯一眼,“影响会有。但我已经进行了消除处理,而且不处理也没什么后果——冰蒂斯,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