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朱紫简简单单地一个字,跪在地上的修士瞬间不见了身影,朱雀族地内又一度开始了撤离,这一次撤离的是朱雀族的守卫力量,包括苍玉、青尧几人。
朱紫最后望了一眼天劫目标所在的方向,和朱雀族一起离开了族地,在一处安全的高地上停下,观望起远处的天劫,并命令朱雀族后辈也抓住机会,体悟其中玄妙。
“这帝劫声势那么大,墨九能渡过去吗?!”重瞳看着天上了庞大得不可思议的劫云在原地干着急。
墨九闭关距离几天也只是过去了小半年,这小半年的时间够做什么?他们连一次关都没有闭,修炼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可墨九却到了渡劫的关头,如》何不让他们担心?当初墨九从南明殿出来时,修为已经掉到了大罗金仙初期不稳的地步,前不久,才刚进入大罗金仙!
苍玉面沉如水,凝重地看着前方压抑得窒息的黑云,没有一般劫云汇聚时缭绕于上的雷电,没有隆隆的雷音,有的只是无声的静谧,天地间狂风大作,几乎吹掉了一层地皮,树叶混合着泥土遮住了肉眼投过去的视线,只能从一片浑浊之中依稀一窥那个地方。
天幕低垂地似乎要压下来一样,给予人无尽的压力,哪怕是修士,在面对这样的天空时,也不免心中一紧,
狂风吹了整整半个时辰,天地间已经一片昏暗。许多距离朱雀族不远的族群都发现了朱雀族上空的异状,纷纷从族地飞出,聚集到天劫之外。几乎没一会儿,朱雀族就被大群修士包围起来,并且还有许多距离远的修士正在持续不断地从远处赶来。
他们虽然最后的目标并不一样,但有一点是共同的——观看这数千上万年也难得一见的帝劫。只是有些修士是单纯的想要从中取得感悟,有些修士想要认识一下渡劫之人,如果可以结交,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能结交也可以混一个脸熟——至少是自己的脸熟。以防他日不小心小瞧了对方。把人给得罪了。
还有些修士,目的比起前两者都来得富有攻击力,他们想要的,是趁人之危。进行透析。再不济就是趁乱摸鱼。
这些修士数量不多。但也算不上少,大部分都不是鸟族的修士,而是出自其他大陆或者兽族。向来少见的妖植在这里倒也看到了几个。只是修为不高,数量也委实少了些,不堪入目,估计只是想要趁着‘东风’占上一些便宜,若事不可为,则立刻倒向另一头,全然一副墙头草的模样。这让周围那些大约猜出他们目的的修士目光中都不由带上了一份轻鄙之色,无形中,这几人与其他修士的距离就大了起来,显然是被疏远了。
这也是妖植一族历来的作风——在鸟族与兽族之间徘徊不定,谁得势了便对谁投诚,若是哪个势力失势了,转身就投靠了另一个势力。这世间熙熙攘攘虽然皆为利来利往,但妖植这种过河拆桥,一朝不妙便弃昔日盟友而去,以寻找另一份更多的利益的作风,实在令天下所不齿。
也许这也是鸟族与兽族势大,而妖植式微之故,鸟族与兽族未必没有拿妖植当做盟友,可妖植所求是种族兴旺,这样的‘墙头草’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有平衡两个势力之间的差距,才能有自己生存的余地。
所求不同,行为也不同,三族便这样渐行渐远,保持着三足鼎立,相互平衡的局势,一直持续了不知多少年,至今也看不到头。
青尧望着聚集起来,心思各异的修士,眼中有冷光一闪而过,形状优美的唇勾出一抹不带丝毫温度的讽刺弧度。
纳兰子矜笑盈盈的,手中折扇不缓不慢地扇着,好似没有察觉人群中涌动的暧昧,只是在一个眨眼的动作中,从垂下的眼帘上流泻出了几丝冷漠无情,冰得像瀚海冰狱的温度,连魂魄都为之冻结。
但这一切都太抽象,在场的修士就算有些看到了,也不觉有异,只当做是普通的眨眼罢了。
蓦地,就在苍玉开口之际,乌黑的劫云裂开了一条缝,在那一刻,这方世界内一切声音都消弭在了虚无中,只留下越开越大的缝隙似乎在预兆着某个未来。
众人齐齐呆在了原地,傻愣愣地望着天上那道缝隙,就像是睁眼的动作一样,随着缝隙的变大,越来越像一只眼睛。
缝隙裂开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息间就完成了所有的步骤,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过后,一只巨大的,形状美至极致的眼睛浮现在上空,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世人!
地面上的人觉得就像是过了一个轮回那么漫长,一息的时间而已,可如果忘了呼吸呢?一息的时间又有多长?
无尽!
所有人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在那只眼睛下,双腿忍不住打颤,修为金仙期以下的,已经跪伏了一地,这还只是远离劫云下的威压所带来的,假如在劫云之内,他们几乎无法想象在场的人中又有几个还是站着的。
朱紫的脸色伴随着缝隙的出现渐渐严肃起来,直到眼睛成型的那一瞬,严肃得就像侍奉在众神脚下的祭司,牵动着世人的所有心弦。
“九重劫!”三个沉如山岳的字从朱紫微启的口中流出,令一旁其实早已知道答案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九重劫,又名‘天劫’。世间常以九重象征‘天’、‘极高之地’。九重九重,指的便是那穹苍之上,无声凝视苍生的天道!
九重劫源来已经不可考,自从洪荒破碎之后,众生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