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在这种情形下也感觉到了奇异之处,原来漫及腰深的水竟然缓缓地向下降着,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腰身阴冷湿润的感觉渐渐消失。
张安这时也感觉到了光线不再那么强烈了,张安慢慢的将两眼之间的缝隙拉大,在确定不影响自己的视力后完全放开。
张安看着眼前如此梦幻的景象,真真切切地被震惊了,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玉箫,那是对母亲的一份记忆,他害怕时间真的会侵蚀掉自己对母亲仅留那点可怜的记忆,可没想到这份遗物竟带给他如此多神奇的经历。
看着水牢不再是水牢,就像亲眼见证一条大河干涸的全过程,张安很想再次琢磨一下这支玉箫到底还蕴含着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力量。
就在张安天真的以为事情将以水牢中的水被玉箫吸干为结尾时,玉箫却还处在如饥似渴的状态,竟然将玉箫的口端自行转向还处在天真的遐想的张安。
张安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一股巨大的魔力,不是人能抗拒得了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渐渐脱离原来的位置,同时眼角边的余光却又像在昭示他安稳如山。
张安此时此刻真心感到自己神经有些剧烈的错乱了。种种的矛盾与不可置信蚕食着他还遗留在人间的心灵。
很快他看着玉箫已经近在眼前,在美好的回忆在未知的恐惧面前都会立刻变得脆弱渺小。张安真的觉得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无法得知这支玉箫究竟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更为可怕的是张安现在越来越确定另一个自己仍然停留在原地,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那是我吗?我又是谁。”张安脑海中不停地闪着这个问题,无法排遣心中的疑惑继而演变成浓浓的恐惧。
身体在渐渐缩小,张安不是没听过修真界中却有些旁门左道,其中就有懂得缩骨的修士。可据他所知这些功法都在修炼途中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可自己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他无法安慰自己竟能无意间习得如此神通,因为那不是张安所能自行控制得了的。
最终张安也无法想象自己变得究竟有多小。看着眼前这条深邃的洞,张安相信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玉箫,可笑的是自己处在这玉箫里还会惊叹它的鬼斧神工。
在听过老人疯癫的话语和那一幕白鸟变成|人类的场景,张安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身为一个人的事实,张安更为怀疑这次被玉箫送来的这个地方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空间。见识到自己发生的变化,他不相信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难不成|人死了就会变成像我这样。”张安不由自嘲的想到。
带着种种怀疑和不甘,张安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放弃自己无谓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挣扎。那就那样转身看着亮光聚拢的地方,他知道那是箫口,静静的站着,看着外面的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还能站着没有倒下,但张安从他那空洞的眼神中已经自认为那是一句没有了自己这个灵魂的死尸。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也算是坠崖身亡了吧。”张安这样静静地想着。
张安正处于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的状态中,突然从涣散迷茫的精神之中惊醒过来。
“他动了,不,是我动了,可我怎么会动呢。”张安被眼前的巨人自己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
“不,那绝对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他没有我的意识,我没有让他动,他怎么可以动呢?”张安猛然惊醒想到,他又为这个想法平添了更深的恐惧,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对视野中的巨人的称呼由“我”改为“他”,难道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突然之间不久前还为自己处处寻找借口逃避现实,追求平静生活,而现在那些无法弥补或还有可能挽回的遗憾一下子全部再一次的涌上心头。所有的不甘与不满化为愤怒的目光甚至带有怨毒的意味投向巨人。
巨人像是感受到了张安的愤怒,但他的目光比张安还要吓人,那不是人所能拥有的目光,那是血光。
眼中跳跃的是无情的血花,张安第一次觉得能够如此冷静地面对如此璀璨梦幻的血花,也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到对这种血花四溅的着迷,张安第一次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如此的邪恶与血腥。
面对如此邪恶的自己,他这次不想逃避,又觉得没有必要逃避。他要把这些年在空间中所承受的孤独,和自己在牢中所遭遇的不幸一次性全部释放出来。
“既然不能放纵自己的身体,那就尽情地享受心灵的放浪形骸。”张安第一次感觉自己也能如此的豪迈。
眼前的“张安”踏着足以震颤张安的每一寸肌肤毛孔的步伐向玉箫飞来,他挥舞着自己的大手,想要拍散玉箫。
同时玉箫也像有了人的思想一样向上空一飘躲开了挥舞过来的大手,只见张安只是一个停顿后,动作立刻摆脱刚刚一味的笨拙,以及其刁钻的姿势斜向上沿着墙壁来个大旋转,箫中的张安很难想象自己有如此潇洒的身法,还运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摆脱了身体的束缚,自己的思维竟然奇迹般的变得极为敏捷,他竟然能够从箫外“张安”潇洒的身法中迅速找到了关键所在与致命缺点,张安此时不知为何即使玉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