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呼了两口气,谢静娅直言道:“我想找你单独说会话!”
谢静娅的话一落,顾海源便领着她进了玉铺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内非常的简陋,只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这应该也算是平日里传递消息时呆的一处屋子。
张掌柜自然是个能看脸色之人,将其他几位小二都调去忙一些事情,整个玉铺里也就张掌柜一人。
顾海源眼里的喜悦和兴奋一直没有尽数消下去,自上次见她,还是年前,这一别,竟然有大半年的时间,今日一见,心情竟然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那种若隐若起的微微刺痛又甜蜜的感觉,在内心里不断的翻转着。
他并不是擅于言词之人,很多的时候,他都是沉默得让周边的人却步。
“好久不见!”憋了很久,顾海源只说出这四个字来。
是啊,是好久不见了,这一别,别了大半年呢。
谢静娅的心情比起初见他一瞬的时候,已然平复了许多,她直接地问道:“刚刚我跟初晨在客满楼时听到了一些关于朝廷上的事情,我来这里找你,便是想问清楚。”
见着他沉默的容颜,一双深邃的眼神更显得魄人内心去。
“你是在担心……吗?”其实,他很想问她,是在担心他吗?
谢静娅对上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道:“废丞相设内阁,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吗?”
顾海源也同样对上她,给了她一味温暖的浅笑,轻声地回道:“是我提的。”
谢静娅听了后,只觉得脑袋有点懵,“现在朝廷上那么乱,你知不知道,你提出这个意味着什么?万一皇上不采纳,你这样的冲动置晋国公府于何地?”
对于目前的情况,朝廷上的官员哪个不是能避就避的,谁也不会在这样关键时候去挑事儿。
这顾海源胆儿也够大的,一挑还挑战两个人,一个是君权最大,一个臣权最大……
尽管她想表现出冷静和淡然,但是顾海源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关心和担忧。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此刻不是关心什么君臣关系,他最关心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谢静娅鼓起腮帮子,一脸的不悦道:“顾海源,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见着微微发怒的样子,顾海源也不生气,只是柔和地回着:“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但凡他去办事,他总是这样对她说: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求他办事时,他总是会说:给我的点时间,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这一次,他又是这样说,谢静娅却怒了,大声地说道:“你每次都这样说不必担心不必担心,可是你却不告诉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见着她突然有些激动起来,顾海源一急,便忙着解释:“是真的不会有事。”
一说完,他就发现自己真是愚不可及,这嘴真是太拙了。
果然,谢静娅一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咱俩早就不相欠,你这样帮我,要是你或者府上出了任何事情,这份情,我谢静娅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我请你,请你别在瞒着我了,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要你帮忙!”
她一时的脾气,突然就爆发了,就好像忍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好像她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想要划清她跟他的界线一样。
她不想去探究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顾海源不满的,哪怕她知道是从元宵夜那晚开始的,但是她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去承认的。
顾海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见着她如此生气,只道是她关心担忧他所致,这时候,他若是个男人就必须得紧紧地搂着她,他祖母曾说过,日后娶了妻子,妻子跟他生气的话,一定要紧紧的抱着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直到她气消!
所以,在谢静娅突然跌进一个宽广的怀抱时,她突然就僵直了身体,待反应过来时,又一次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那种像是树林的味道。
她推他,他却搂得更紧;她再推,他更搂紧。
“顾海源,你疯了!”谢静娅压低声音低吼着,“你放开我!”
“我不放!”她明显没有气消,他当然不会放手。
谢静娅虽然武功有所进步,但是在顾海源面前,那也不过是个跳粱小角色,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怒火本来就盛的谢静娅,顾海源这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在火烧眉毛时再给她加油,明显的欠抽。
“顾海源,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谢静娅用力的挥打着他,可那些用尽了力的拳头落在顾海源的身上也不过是扰扰痒而已,“本小姐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不,我不放开!”顾海源的性子那是认定了可行的事情,绝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可能因着谢静娅几句威胁便松了手,这一松怕是把他一辈的幸福都给松开了,他再傻再笨也不会在这时候松手,因为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祖母的话。
驴!驴!驴!
谢静娅气得脸色发青,狠下心来,使出女人最惯用的一招,对着他肩膀便狠狠的咬了去。
顾海源却笑着对她说,“肩膀上都是肌肉,太紧,弄不好磕着你的牙,你咬手臂吧,手臂上的肉比较好咬!”
谢静娅真想用刀子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