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赶忙摇头:“就忠义的亲戚,远房的。”
金明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么?咱村谁不知道刘忠义祖祖辈辈都是这山头的人家?”随即他阴沉地挑眉笑起来,“我知道了,这就是娘口中那个城里来的小娘皮罢?”
刘桂花一听,顿时气得面色涨红,几乎要破口指责,可立刻又顾忌起对方的手段来,闭着眼睛狠狠吸了好几口气,腮边肌肉抖动两三下,这才平息了呼吸道:“我们是来找刘忠义的,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
金明顿时眉毛一竖:“你找刘忠义的确不关我的事,可如果是那个小娘皮的话,今天,咱们就要在这当口说道说道!”
话音刚落,他身后就走出一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刘梅。
“娘。”金明眼珠子一转,“你看那……”
“就是她!”刘梅最近在金苗家养伤,她是听到动静出来的,如果真是傅之晓那可要好好让金明狠狠教训教训她,于是忍住被县老爷几大板子教训后的伤势撑着出来一看,果真是傅之晓,顿时急得红了眼,“就是她!儿子!就是那个该死的小贱人!”
傅之晓眯着眼看向刘梅,一个月不见,刘梅几乎瘦了一大圈,原本身材丰腴,如今颧骨都凸了出来,皮肤蜡黄不少,眼圈边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她似讥非讥地勾了勾唇,没说话。
金明立刻直直盯着傅之晓。
刘梅拉着金明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道:“就是她,儿子,你可千万小心点,这丫头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怎么坑你……”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可金明都没听进去,方才没注意,此时正眼看向傅之晓,他不禁呆了呆。
怎么会有姑娘漂亮成这个样子?
真正如少爷整天口中念叨的一样,肤若凝脂,冰肌玉骨。
细细的柳叶眉,一双翦水瞳仁似含缱绻柔波可有又一股子铿锵浩气,矛盾却又熨帖。面若桃腮,唇若樱桃,这样的姑娘,就是在益阳城里也很少看到啊!
金明有些看呆了。
刘梅没注意,说了半天话见他没反应,一股子火气也上来,狠狠拉了金明一把:“你在发什么呆呀?就是她!别让她好过!小贱人!”
从傅之晓离开,金明回村之后,刘桂花就总被找麻烦,虽然眼看刘忠义一个结结实实的汉子被打到了床上躺着,心里有些发怵,却还是气不过刘梅一口一个小贱人,顿时也反驳道:“刘梅!咱们做事敞亮着,就是见到县老爷也问心无愧,你呢?如果你真的做事光明磊落,又怎么会被县老爷打板子!”
刘梅面色一青:“你还好意思说?都是这个小贱人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野男人找的事!”
可若是普通的人,又怎么会劳得动县老爷?
金明没想到这里,只听到响当当的“野男人”三个字,随即面有异色的问道:“什么野男人?”
“谁知道!”刘梅对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关心,不耐烦地道,“快给这个丫头点颜色瞧瞧!别忘了你爹和老娘现在下地还疼着呢!”
金明心里的心思却不和刘梅一样。
以傅之晓的姿色就是益阳城里也少见,刘梅和金苗每晚都凑在一块儿商量着要怎么对付傅之晓,无非不是划花脸,泼粪一类的小儿科。
可这么漂亮的脸要……?
这怎么行。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刘梅见他摇头,以为他忽然不干了,便尖着嗓子叫起来:“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帮我报仇都不肯吗?是巴不得我死是吗!”
金明心里烦躁起来:“我哪里说了这个话!莫名其妙!”说着,一把推开刘梅,肚子里也有了几丝火气,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只道,“先说那块田地,姑娘,你承认那块地是我们金家的么?”
闻言,傅之晓缓缓冷笑起来:“你家的?我怎么记得地契是在我手上捏着,难道这一块地有两张地契不成?”
金明看着那张娇俏的脸,心里有了几分淫邪的心思,眯了眯眼也强硬起来:“地契?那是什么东西,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就算找里正又怎么样?
村长病倒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县老爷他都能拿捏住了,还怕里正?
而傅之晓一个孤苦伶仃的姑娘家,断了生计,没了依靠,自然也就手到擒来。
思及,他冷哼一声:“就算闹到县老爷那里我也不怕。”
当然不怕了,傅之晓冷蔑地睨了金明一眼,现在县老爷不也被那家人拿捏在手心么?
她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家竟然这般霸道,县老爷断案也要插上一手,真是不可理喻。
见她沉默,金明以为傅之晓也怕了,心里那点歪邪心思蠢蠢欲动,看着傅之晓那张脸眼睛也不眨一下:“房子你可以住着,可地是我的,另外。”话锋一转,他的声音狠辣起来,“我娘和我爹受伤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金明只是想吓吓傅之晓,然后逼她就范,谁知刘梅以为金明是闹真的,顿时跳起来:“还能怎么算?小贱人不就仗着那张脸蛋儿勾引刘忠义替她出头吗?指不定县老爷也……哼!我看还是划花这张狐狸精的脸!免得招惹是非!瞧着是没出阁的姑娘,谁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少腌渍事儿!没准脏着呢!”
刘梅越说越过分,刘桂花气得牙痒痒,这辈子她真是从来没听过这么尖酸的话,太难听了。
傅之晓只冷冷看着刘梅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