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到杀我全阿木村人的罪魁祸首,并将他杀死为村民们报仇,同时也为我母亲报仇,只是……!”
柳姨见他语气吞吐,便问道:“只是什么?”
知苦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抬起头颅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只是我想知道,这十几年来姨有没有我父亲的下落,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柳姨注视着他的眼睛,深邃而坚定,甚至带有丝丝怨恨与不满,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死了没有,但我知道他于十七年前就被佛门一名高僧带到了灵山,后来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了!”
知苦闻此,心中疑惑,急问道:“灵山的高僧?我父亲怎么会和佛宗的人扯上关系,他们带走我父亲又想做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柳姨的确是回答不上来,便说道:“此事我也不知,我曾经派人去寻过灵山,但那地方处于西漠,而且佛宗之人又与世隔绝,世间人根本寻不到他们的踪影,所以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彻底失去了你父亲的消息!”
知苦听此,只好皱眉点了点头,作罢说道:“多谢姨了!”
心里却想:“灵山,我迟早都会去一趟,要是那群秃驴真害死了我的父亲,我定要让他们鸡犬不宁!”
……
……
时间过去良久,夜已至深,但都城之外依旧灯火万家,喧闹非凡,仿佛整个战国都城都充满了繁华景象。
醉花楼内,知苦与柳姨依旧还是促膝长谈,不觉疲倦,对于这分开长达十几年的姨侄二人来说,确实有说不完的话,但除却少数的严肃之事外,大部分都是这些年知苦与其妹妹的辛苦生活与历程,其中沧桑不言而喻。
柳姨看着眼前这名饱受艰苦的侄子,看着他带有点点痕迹的脸颊,一头经过特殊盘系的青丝长发,如此熟悉的手法,她自然能够看出是夏蝉的亲手所为。眼前的他,虽然看起来依稀清秀惹人疼爱,但她知晓这些年的他并不容易,而愈是想到这些,柳姨自己的心中就愈发柔和。所以注视他时不免开始泪迹涌现,连同那份从容的端庄也开始退怯,换成了更多的宠溺与疼爱。
知苦看着眼前的柳姨欲要落泪,心中自是十分感动,急忙缓言说道:“姨,您别伤心,侄儿这些年过的真不苦,我和知云天天有肉吃,有衣服穿,还有闲钱用,再说我之前虽然未曾攀上张家那颗大树,一举鲤鱼跃龙门,但不也省下了五百多两银子嘛,足够我在都城生活好多年了,您就放心吧!”
柳姨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样,顿时想起知云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不禁破涕而笑,更对知苦笑骂说道:“你还敢说,偷别人家的鸡鸭吃也不知羞,还做了那么多亏心事,难道你就不怕村里人给你落下个臭气骂名吗!”
知苦看到对方笑出来声来,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他很了解眼前的柳姨,对方一向是极为端庄典雅的女子,雍容华贵,遇事更云淡风轻,颇有点女强人的气质,哪里会轻易在别人面前展现柔弱与泪水?所以当她放下了所有的掩饰,而为了自己落泪时,那么此刻的她就是最真实的她,最需要呵护的她。
柳姨一生未嫁,贞操犹在,但青春终归已逝。
所谓光阴一去不复返,她早已下定决心坚定不再从夫,那么就不会再有任何改变,所以她注定会孤独一生,但知苦不想她孤独一生。
柳姨是整个阿木村除却知苦兄妹外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也是兄妹俩唯一的亲人,但她何尝不是只有这对兄妹俩才是她仅剩的亲人?所以他们三人之间是唯一有血脉关系的亲情维系所在,知苦心知柳姨对自己兄妹俩的好,所以他怎么都应该让柳姨老去的时候有所依靠。
他们就是她的依靠。
他要做到可以让她们依靠,就必须高人一等!
知苦看着眼前这名好强了三十多年,却禁不住一刻柔弱的长辈,第一次觉得心头的压力如此巨大,他看着她泪迹斑驳的双眸,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痕,就像帮知云抹去泪迹,更像帮自己母亲死去前擦去唇角的鲜红血渍。他很想哭,放声大哭,但他却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道:“姨,不管侄儿以前做了多少让别人痛恨的事情,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啊,当然以后也不会,只要我身边的人可以更好的活着就够了,就算我被那些道门一直所谓的上苍遗弃,成为黄泉游魂也毫无所谓了!”
“只要自己活的不留遗憾,只要你和知云活的更好,就算我把上苍捅破,我也无愧于心!”
这一刹那,柳姨笑意如花,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俗话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但三十岁的柳姨同样像一枝花,一枝忽然绽放出无限温柔的蓝玫瑰,如此美丽,如此典雅,如此怀旧,也如此脆弱。
知苦看着她笑着哭,心中痛的像万只蚂蚁在噬咬,但他不会哭,因为他不能哭,所以他只是一味的笑,没心没肺的笑,还是笑的那么好看,让那些伤痛都沉淀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拂去柳姨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口中说道:“姨,不哭了,知苦会好好活着,会带你去看我的母亲,我还要去西漠找我父亲呢!”
柳姨不断点头,然后伸手挽住知苦的手,发现有些凉意,有些颤抖,但却让自己如此的安心踏实,她又苦又笑回道:“姨不哭,只要你能活的好,姨就心满意足了!而且,凡事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你不用太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