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藤拼命地抽打着她的脊背,火辣辣的伤口层层叠叠,白晓宇感觉眼前几乎一片漆黑,马上就要昏死过去,可是,怎么可能放弃,她是白晓宇,没理由失败,若是到了现在还放弃,才是真的可惜。
白晓宇忍着痛终于靠近了这面张牙舞爪的墙,她一面用尽力气去刺那棵葫芦树,另一面拼命的向上攀爬。葫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冲过去想要将她拉扯下来,可是白晓宇好像是粘上去,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来,葫芦藤几乎缠住了她的脖子,她觉得呼吸困难,手脚越来越没了力气,可是,她仍然不想放弃,时间不断地溜走,她甚至没有了躲闪的时间,那朵花就在她的眼前,忽然,她一跃而起,右手握住了那马上就要结果的葫芦花,丝毫忘记了自己现在的高度。
触摸到七色花的那一瞬间,白晓宇感受到右手好像被火烧的刺痛,人类本身的趋利避害的本能无法改变,可是她依旧紧紧握住,就算是死亡的疼痛,也不能让她松手,葫芦藤意识到了危险,狠命的想要把她扯下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白晓宇右手握住七色花,左手却彻底松开,她要用自身坠地的力量把花扯下来,从三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几乎感受不到疼痛,颈部的窒息感早已让她陷入昏迷,她重的摔了下来,太岁大袖一挥,妖风盘旋着接住了她。免了她的性命之忧。
太岁紧紧的蹙了下眉头,刚才到底是自己大意了,还是这个小丫头确实比自己想象的有本事。他没有算到,就在这最后的时候,白晓宇还会这样跳出来拯救世界,不知道,若是让她献出生命,她是不是也愿意。
门外,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激烈的争吵着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血虽能解百毒。那毒物虽然清了,可是,这毒若是三日之内不得已清除,这些人还是必死无疑。”
“可是。那也不能用安儿的命来换啊,你去看看她,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顾云熙,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汴城这些无关紧要的百姓来出头,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苏灿承,我问你,我们为什么要坑杀八方和万通几万将士。为的是让整个敌人没有有生力量,可是,如果我们顾苏军就这样毁在这里。天朝怎么办?顾苏军又怎么办?父辈交给我们的,不单单是几万将士,不单单是一个头衔,不单单是朝廷的地位。”
“可是,那也不必让安儿去死啊?”
“她是天命之选,我临来的时候。天乐法师曾经给了我一个锦囊,内有一药方。上面写着必须用天命之女的心头血才能配得一副解药,才能保住顾苏军的实力,我必须这么做。”
“顾云熙,我妹妹对你怎么样?你为何下这么狠的心。”
“苏灿承,若是你得了这药方,你会这么做,难道,陈门的教训还不够?难道,在你眼中苏安真的那么重要?苏灿承,人都是自私的,你又何必装作如此慈悲,如果我他妈不是顾云熙,你以为,我会送她去死么?”
“我管不了你的许多,这三天我自然会想办法,不会让你拿我妹妹下手。”
……
白晓宇懒得睁眼睛,她不愿意知道外边这两个人到底在争些什么,这条命,真的是太辛苦了,她早就已经熬不住了,死了也好,索性就不必这么辛苦了,反正也是苏安的,干脆当做是还给苏安一个人情好了。
右手还是火烧的疼痛,白晓宇的眼中带着慈悲,罢了,左右不是自己的身子,若是能救人,那就救了吧,自己如此尽力,到最后是怎样也不重要了。
她抬了抬手,却发现左手手腕居然包上了白纱,那么沉重的感觉。
“你醒了?”金泰山看着她,远远地叹了一口气。“你都听到了?”
“周楠是不是也中毒了?你帮我去看看,我知道,你可以帮他解毒的。”她避开他的眼神,有些问题并不好回答。
“他那天和你一别,就没再回来,不过,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后天,你就要死了,你还在说些有的没的。”金泰山很是着急,他恨不得现在就带着白晓宇飞走。
“左右都是救人,有些人跳下水,不过就是为了救个为情所困的傻女人,结果自己死了,有些人冲进火海,不过是为了救一只猫,结果自己死了。这些都是命数,犯不着如此的,你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既然知道自己会死,那么就死好了,你不必为我难过,为我介怀,你看哥哥也不过是介意了几句,也没有怎么样罢了,我与他们不过就是个女人,命中写着与他们相遇,命中写着为他们而死。”
“别再说胡话了。”金泰山不愿再听她的大道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早也该知道命数是不能强求的,可是,毕竟是命中遇见了的人,自然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为她挣扎。
“你知道么?我相信人性本恶,这样,就算有些人做的再不对,我也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天性。人生下来就是自私的,就是贪婪的,就是渴望别人无限付出,自己无尽索取的,这就是兽性,可是后来,人遇到了家庭,遇到了社会,人被改造了,人学会了分辨是非,人学会了善恶,人找到了道德,于是,人和兽便分开了,所以,我知道,这条命左右都是苏安的,我得到的失去的都是不是我的,因为这,我才愿意如此付出。”她笑了笑。“如果,我能活过这一劫。白晓宇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