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叶澈在宴客厅也未呆多久,在侯爷夫人频频使眼色后,叶澈终是带着那只偶尔发出几声哀鸣的知了离去。
见叶澈离去,侯爷夫人总算放下心来,饶氏也松一口气。
叶澈走后,薛家三姐妹却是神态各异,薛婧瑶从叶澈一进门,眼神便一直追随,神色复杂,薛婧雅却是对叶澈有了一些兴趣,脸上是笑意一片,只薛婧萱一直沉浸在叶澈的那番嘲笑中不可自拔,泫然欲泣。
“各位夫人小姐们,到后花园赏花去吧,我已命人摆好了桌椅,备好了茶点。”为了缓和气氛,侯爷夫人忙转移话题。
这些官宦女眷都是有眼力劲的,知晓侯爷夫人与薛夫人现下都有些尴尬,忙附和称好。
侯爷夫人怕饶氏心里已有膈应,又道,“薛夫人,刚刚真是对不住,小儿顽劣,你可莫往心里去。后花园的花开得正艳,侯爷去年得的一盆大雪素今年开花了,开得极好,香味悠远,我带你去看看。”
饶氏在外还是非常有气度的,见侯爷夫人已然放下脸面道歉,也不多作矜持,大度一笑,“侯爷夫人多虑了,小事而已,我不曾放在心上。”
随后侯爷夫人带着众夫人小姐浩浩汤汤往后花园走去。
宴客厅离后花园有一段路程,薛婧萱一直不急不缓地跟着,离后花园越近,薛婧萱越吃惊。
府内路径、回廊、盆景等一切陈设布置似曾相识,细想后方知这一切竟然与上次梦中的场景一样。
薛婧萱一时也想不透为何这些与梦中一样,遂不再多想,缓步跟在后面。
侯府的后花园名为萃锦园,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一进后花园,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香味虽繁杂,却很是好闻。
不过走几步,一大片如水晶般的一串串白色和紫色的丁香花便印入眼帘,花瓣纤细,花蕊玲珑,散发着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
见大家面露震惊,侯爷夫人心里满是得意,“侯爷甚爱这丁香,便命人种上了一大片,没想到开得这般好。”
越往花园里走,越是惊喜不断,红似火焰一般的杜鹃、雍容华贵的牡丹,洁白如玉的梨花,粉粉的桃花,颜色繁多的蔷薇,一朵朵一簇簇开得如火如荼。
侯爷夫人设的桌椅便设在这如玉的梨花树下。
众夫人入座后,侯爷夫人便笑道,“夫人们便陪我在这儿说说话,小姐们可四处赏赏花,对了,春兰,将侯爷那盆大雪素搬到这儿来,给薛夫人看看。”
侯爷夫人也是个会做人的,知晓之前可能惹恼了饶氏,忙趁这个时间为饶氏找回一些脸面,饶氏也很是受用,笑容顿时上脸,还细心地吩咐薛婧瑶三姐妹去赏花时注意安全,需得互相照顾。
薛婧雅似是兴致颇高,竟破天荒地唤薛婧瑶一起走,薛婧瑶虽神情有些恍惚,但却未拒绝薛婧雅的邀约,倒是一旁的薛婧萱却是被忽略了。
走了几步后,薛婧瑶突然脱开薛婧雅的手,快步倒回,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拉住薛婧萱的手,“六妹妹,与我们一道走吧。”
原本见两个姐姐将自己落下,薛婧萱还有些难过,现在薛婧瑶倒回,薛婧萱暗自猜测,许是自己躲得较远,四姐姐一时未看见自己,才没喊自己一道。
薛婧雅原本是不想与薛婧萱一道的,毕竟刚刚在宴客厅众小姐也看到了薛婧萱的丑样,若跟她一道,铁定要受很多异样的眼光。
但为了薛府脸面,薛婧雅还是压下心中的排斥,与薛婧萱、薛婧瑶一道走。
一远离众位夫人,那些小姐们便开始不安分,时不时地对薛家三姐妹指指点点,薛婧雅只觉是受薛婧萱连累,没过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分道走。
一时,只剩下薛婧瑶与薛婧萱二人缓步走着。
“四姐姐,萱儿真的很丑吗?”薛婧萱也感受了小姐们的指指点点,连三姐姐都走了,薛婧萱心里越加难受,说话也隐隐带着些哭腔。
闻言,薛婧瑶有些微愣,随后柔声安慰,“六妹妹莫听她们胡说,你可是小美人,哪里丑了。”
纵然知道薛婧瑶许是在安慰自己,薛婧瑶也有些开心,那是一种被理解的满足感。
二人走着走着便见一翠色小湖横亘眼前,湖边有许多怪石林立,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
“这些石头好生奇怪,萱儿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石头。”薛婧萱对这些怪石十分好奇,“这是石头是原本就是这样的,还是工人雕刻的呀。”
薛婧瑶轻声一笑,“我的傻妹妹,人工可雕不出这般好的石头,你看这棱角毫无雕刻打磨的痕迹。”
薛婧萱看向薛婧瑶所指的棱角,果然无打磨痕迹,相反还有青苔附着,看来果真是天然形成的。
见薛婧萱如此有兴趣,薛婧瑶心下有了一番计较,“六妹妹,湖对面还有一块石头才神奇,我带你去看看。”
一面说,薛婧瑶一面作出很神秘的模样,薛婧萱倒真的想去瞧个明白。
薛婧瑶似对侯府后花园很是熟悉,带着薛婧萱穿过湖边小径,绕了好大一圈,才在湖边一块娇小的石头前停下。
这路径这画面,薛婧萱越来越觉得熟悉,虽与梦境一样,但薛婧瑶的做派却与梦境不一样,薛婧萱也未作多想。
薛婧瑶率先蹲在石头前,随后向薛婧萱招手,“六妹妹,快来看,这石头像极了蹲着的猿猴。”
见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