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萱也觉得彩霞这话说得还是有些道理,薛婧瑶在做了那么多后无果,短时间内或许也不会再有大动作。
倒不是说薛婧瑶把彩霞给忘了,这样一个与薛婧萱亲近的棋子,薛婧瑶总还是要用的。不过是现下府中老夫人患病,薛婧萱每日便往景泰院探望老夫人,加之薛世平也对薛婧萱越发的上心,薛婧瑶与饶氏一时也找不到破绽下手。
薛婧萱抬眼看了看彩霞,她的家人终还是个隐患,这个问题不去除,怕彩霞也难得安宁。
“那这事儿便先放着吧,等有了机会,我定会将你的家人好好安置。”薛婧萱郑重言道。
彩霞抬手抹了抹脸上泪痕,连连称是道谢,后起身将处理伤口的物件收拾了。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彩霞多少还是了解薛婧萱的,知晓她既然这般说了,这事儿便定下了,再改不得,遂不再多话,只心中对薛婧萱的感激越积越多。
自拥有前世记忆后,薛婧萱一直便处于被动,也就只通知薛世平找彦太医前来医治老夫人一事才占了主动。
她想,她应该做点什么了。
现下正值五月末,离秋试还有两个月。
若她没有记错,她的大哥薛致远便是要参与这次的秋试的。
秋试俗称秋闱,乃大丰朝科举制度。无论寻常百姓还是官家子弟,若想上官路,都需先参与此等考试。在大丰其实还有春闱,后来当今圣上考虑到春秋两闱都存在,有所不妥,便将春闱取消,仅保留秋闱。
这秋闱每三年举办一次,对于文人墨客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对薛致远来说更是。
他只是一介庶子,若能高中,到时地位也会随之而变,况且薛世平一直便对他抱有极大希望。
但是,薛婧萱却是记得前世,薛致远并没有如愿参加到这次的秋闱的。
原因么,当然是那饶氏出手相拦了。
那次未曾参加秋闱,不仅对她的大哥薛致远打击极大,便是薛世平也因此而对薛致远失望。
遗憾地是,因着薛婧萱前世较为软弱,如林黛玉一般,每日悲春伤秋,只知晓那年大哥未曾参与到秋闱,结合今世所历,推断出是饶氏从中使坏,导致薛致远秋闱当日一直上吐下泻,还伴随着高热。
可饶氏到底是如何做的,她却是不知了。
彤姨娘在薛府这么些年,一直中规中矩,对饶氏也是掏心窝子对待,若让她知晓此事,想必那饶氏也讨不了好。
彤姨娘仅通房出生,但却生下了庶长子和庶长女,在薛世平心中定是有一席之地的,她若真与饶氏杠上,倒也有一番看头。
不过这事,直接去找彤姨娘也是极为不妥了,薛婧萱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从二姐姐薛婧晗那里下手。
遂叫彩霞备了点心前往二姐薛婧晗所住红梅苑。
薛婧晗自饶氏叮嘱她在院内绣嫁衣后,便甚少出来走动了。
之前还因薛婧萱落水,时时过来探望,后薛婧萱身子好些了,便也不再过来。
薛婧萱是知晓原因的,之前还可以借着她生病而来探望,若病好些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去碧竹苑,饶氏定要生疑,倒不如不去碧竹苑,还省些麻烦。
一到红梅苑,便有小丫鬟见礼,随后进屋禀了薛婧晗。
不一会儿,蓝心便撩了帘子出来,一见是薛婧萱主仆,先是一番见礼,后眉开眼笑道,“奴婢说今儿怎么听见有喜鹊叫呢,原是要来贵客。六姑娘身子可大好了?”
薛婧萱捂嘴一乐,“蓝心姐姐就是嘴甜。”
蓝心一面引着薛婧萱进屋,一面言道,“六姑娘,奴婢可担不得您唤姐姐。”
薛婧萱但笑不语,一进屋便见薛婧晗正坐于矮凳上,埋头认真绣着嫁衣。
鸳鸯戏水图好不精致美观,一针一线无不表现出薛婧晗的贤惠。
一旁的嬷嬷则小心地为薛婧晗分着绣线,那应是薛婧晗的奶娘。
许是绣得太认真,薛婧晗竟未发现薛婧萱已经到了跟前,直到忽然觉得绣布上多了一团黑影,方才抬起头来。
倒是被吓了一大跳,惊道,“原是六妹妹来了,倒是吓了姐姐一跳。”
薛婧晗这一出话,那嬷嬷也连忙起身给薛婧萱见礼。
薛婧萱先是对着薛婧晗轻轻一笑,吐了吐舌,“萱儿可不是故意的,只怪呀,二姐姐为着给未来姐夫展现绣工,绣得太过入神,才未发现妹妹。”
后偏头看向那嬷嬷,言道,“嬷嬷可不必多礼。”
薛婧晗领着薛婧萱坐下,薛婧萱忙向彩霞使了个眼色,彩霞便对蓝心道,想一起探讨探讨针线活儿。
蓝心看向薛婧晗,薛婧萱忙点头同意,二人便相携出了屋。
那小丫鬟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倒上茶水后也起身告退,后那嬷嬷也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两姐妹在屋内说体己话。
她们一走,薛婧萱便开始抱怨道,“二姐姐可不疼萱儿了,都不到萱儿的院里玩儿了。”
不过随后,薛婧萱又一副恍然的样子,道,“也是,二姐姐可是待嫁之身,心中放着的可是未来姐夫,怕早也将妹妹给忘到九霄云外啦。”
闻言,薛婧晗脸色一红,两颊如染了胭脂一般,倒平添了几分美艳,她嗔道,“六妹妹可莫打趣姐姐了。”
随后,她正了正脸色,问道,“六妹妹此来可是有事?”
薛婧萱倒是神色如常,只笑道,“萱儿只是想二姐姐了,便过来看看。”
心里却寻思着要怎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