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薛婧萱亲热地唤了一声,随后过去拉住薛婧瑶的衣袖,称赞道:“四姐姐今天可真美。”
虽说薛婧瑶只比薛婧萱大上半岁,但是薛婧瑶不仅比薛婧萱高出一个头,举手投足间亦比薛婧萱更有女子的韵味。
若将薛婧瑶比作含苞待放地花骨朵,那么薛婧萱便只能称作是初冒枝桠的小花苞。
薛婧瑶只是轻轻一笑,抿嘴道,“六妹妹也很美呢。”
闻言,原本自卑的埋着头的薛婧萱猛地抬起头,睁着圆滚滚地大眼睛,“真的么。”
圆圆的脸蛋上,白皙娇嫩的肌肤,缀着两颗如黑宝石一般晶亮的眸子,粉色的樱桃小嘴,娇挺的瑶鼻,倒是别有一番可爱。
只是可惜,那白嫩的脸上如今有着稀稀疏疏地红疹,将一切美好掩盖。
薛婧瑶似是才看见薛婧萱脸上的红疹,拿着锦帕的手倏地一紧,惊恐地捂住嘴,“六妹妹的脸怎的如此模样。”
薛婧萱原本染着笑颜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双手不安地揪着衣摆,喏喏地道,“萱儿只是昨晚贪嘴,多吃了湖蟹,才长了疹子的。”
薛婧萱以为薛婧瑶看到她脸上的疹子定不会再与她如此亲热,哪知薛婧瑶起初是被惊吓了一番,但转瞬便又如之前那般亲热地过来挽着她的手,安慰道,“六妹妹不用担心,一会姐姐便禀报母亲,以母亲对六妹妹的疼爱,定会请个大夫给六妹妹瞧瞧。”
跟在身后的冰菊见四姑娘与自家姑娘如此要好,想着大夫人若是见这两姐妹感情深切,想必也不会再将自家姑娘送回别院,又闻要请大夫瞧病,便越发的松了口气,不再忧心忡忡。
姐妹二人带着随身丫鬟到达主院时,两位姨娘与长姐薛婧晗已经候在了外间,瞧见姐妹二人到达,两位姨娘均礼貌的笑笑,薛婧晗先是对薛婧瑶展颜一笑,随后看向薛婧萱,眸光复杂。
若是细看,便会知薛婧晗对薛婧瑶那一笑并不曾到达眼底,反倒是面对薛婧萱,神色虽复杂,但却是不做假的。
薛婧瑶微微颔首回应便径直撩开珠帘走入里间。
薛婧萱本欲一同前往,但见二姐姐动也不动,便也退至一旁静候。
这样过了一刻钟,方才有丫鬟撩开珠帘,唤了声,“各位主子请进。”
两位姨娘与薛婧晗倒是早已习惯大夫人此等作风,便自然地跟上丫鬟进了里间,薛婧萱也静静跟在身后。
大夫人饶氏正襟危坐在榻上,旁边立着萧嬷嬷。而薛婧萱则坐在大夫人饶氏身边,瞧见薛婧萱进门,便给了薛婧萱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知怎的,薛婧萱原本忐忑的心,竟放了下来。
纷纷见礼后,大夫人按例给薛婧晗与薛婧萱赐座,而两位姨娘则是上前候在饶氏身旁,端茶递水。
薛婧萱刚一坐下,饶氏便开了口,“哎哟,我的小心肝儿哎,这不过刚刚回府,怎的就起了疹子,莫不是当年的病又复发了。”
薛婧萱心里咯噔一声响,暗道莫不是母亲真要以此为由送自个儿回别院,正欲解释是吃了湖蟹所致,但还未开口,薛婧瑶便道,“母亲怎可如此说,昨儿个六妹妹都还是好好的,今儿女儿听六妹妹说是因为昨晚贪嘴多吃了些湖蟹所致,可不是什么旧病复发呢。”
说到这里,薛婧瑶眉眼弯弯地望向薛婧萱,随后又用锦帕捂嘴笑道,“许是女儿挑的湖蟹味道太过鲜美,这才致使六妹妹贪嘴的。”
薛婧萱面色一红,脸又埋得深了些,两手紧揣着,生怕大夫人饶氏再说出什么与旧病相关的话,但心里又十分感激薛婧瑶的解围。
“哦~”饶氏声音拖长,随后“扑哧”一笑,“原来我的萱姐儿是个小馋猫。”
随后转头吩咐旁边的大丫鬟,“清歌,速去请个大夫来给萱姐儿瞧瞧病,这疹子,若是破了相可就不好了。”
“萱姐儿在碧竹苑住得可还习惯?”饶氏接过彤姨娘呈上的茶杯,微抿了一小口后关切地问道。
薛婧萱细细地回答,接着饶氏又问了好些问题,薛婧萱均一一作答。
饶氏问完薛婧萱又看向薛婧晗,不似对薛婧萱那般亲热,反倒是神色淡淡,“晗姐儿的嫁衣花色可选好了?”
薛婧萱这才忆起二姐姐薛婧晗是已经定亲了的,按理是要自己缝制嫁衣的。
薛婧晗一如之前那般低眉顺眼,声色柔和地答道,“母亲,晗儿已经挑好了花色,今日便可开始缝制。”
文弱动人的身姿,轻凝黛眉,腮凝新荔,目若秋水,如烟一般,雅致温婉。
饶氏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问了些旁的话,便遣人呈上新进的水果。
大家边吃水果边话家常,实质也只是饶氏在说,薛婧瑶附和着,薛婧萱与薛婧晗不过偶尔答答话。
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饶氏始终未提带薛婧萱去见薛老夫人和锦姨娘之事,薛婧萱心里着急,但又不敢主动提及,但举止话语已有焦躁之意。
午饭饶氏留了大家一起用,饭后清歌请的大夫提着药箱到来,诊脉之后开了两服药嘱咐三碗熬成一碗,一日三次,慢慢调养,忌辛辣发物后便离去。
“看来这疹子并不严重,那就好那就好。明儿萱姐儿便和母亲一起前往武安侯府赏花。”大夫走后,饶氏拉着薛婧萱的手便不放,亲切地说着要带薛婧萱去武安侯府赏花。
两位姨娘听到这话倒是神色如常,只薛婧晗担忧地看了薛婧萱一眼,随后恢复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