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龄来算,已经是很晚了,要知道胤禛十四岁便娶了那拉氏为嫡福晋。

即便是如此,胤祥的才干已经渐渐显露出来,几次办差都办得不错,尤其是这一年,康熙派了胤祥待天祭泰山,小小年纪已经作风沉稳内敛,随行官员交口陈赞。

这一年夏天,康熙南巡,随驾的有皇太子胤礽、皇四子胤禛与皇十三子胤祥。胤禩因为在京城督工国子监,没有随行。临行前胤禛几次使了人叫胤禩过府一聚,都被胤禩以公务繁忙挡了回去。

圣驾离京之后,胤禩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想好如何对待胤禛——是妥协退让的好,或是借着自己前世的经验,避过风头,再与老四争一争?

朝堂上的风向转变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也无能为力,如果是前世也许他还能沾沾自喜一把,如今他却知道那些看似向着他的折子都成了催命符,为了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胤禩也有些心力憔悴,无暇顾及其他,胤禛的事情,还是先放放罢。

南巡的这一路,可以说是胤祥大出风头的一次行程。康熙这一路上心情不错,有一日在行宫召集大臣和皇子们一同研习书法。这位八岁登基的帝王本身便酷爱书法,因此不仅亲书大字对联当场展示,还命众人观赏胤禛与胤祥书写的对联。

胤禛为人严谨,一手好字下过苦工,自然浑然天成,而胤祥素来以这个四哥为尊,又有法海这个好老师督着,每日刻苦练习,一手书法也是神韵皆备。诸臣观之,皆欢跃钦服,虽然不乏阿谀奉承的成分,但两位皇子擅长书法却是不争的事实。

消息传回京里,胤禩只是淡淡一笑,心道:这样才对么,老四不就是应该同十三在一起,自己搅和在里面算个什么事儿?

只是远在行宫的另外一人,却是整个晚上都在想在京里留守的那人,书房桌上总是一大叠拿不出手的字。连做梦都梦见自己从那人身后环住他,手把手的教他写字的场景。

……

胤禩忙得脚不沾地儿,每日回府也晚,大多时候都宿在书房。这日他好不容易回来的早些,刚回到书房准备写折子,便有人在屋外敲门。

书房重地,寻常人是不能进来的,胤禩皱皱眉,也不知是谁如此不知进退:“谁?”

“爷,是妾身。”原来是毓秀。l

胤禩有些恍惚,他记得前一世毓秀行事风风火火,书房这种地方也是想来便来,向来不顾那些个规矩什么的,如今听她的声音,居然觉得异常陌生起来。

“进来罢。”胤禩放下手中的笔,将折子合上放到一边,又重新取了字帖铺好。

“爷。”毓秀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手中端着一盅汤水,放在胤禩手边。

胤禩看着她别扭的动作,便道:“怎么,又有哪个不要命的在你耳根子低下说闲话了?”还端着补汤进来,一看便知是哪个丫鬟嬷嬷怂恿的。

毓秀性子虽然变了不少,但终归还是那个毓秀,她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有些生硬地随口问了八爷的身子最近可好,接着便直入正题,问胤禩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或是看上了谁家女子。

八爷被问得哑然,才想起自己似乎最近近半年没去后院,又整日里在外奔波,回来的晚了,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出来。

八爷知道毓秀怕是被人利用了,居然都不仔细问问高明便直接上书房来堵他。张氏素来是个闷葫芦,要出头早动手了,必然不是她,那么就是前年皇阿玛赐下的格格了?他想起其中有一个是个不太安分的,在张氏怀着弘旺的时候曾经去找过张氏麻烦,后来被自己禁足了六个月,如今看来又是这两个人在搬弄是非。对于这等不安分的人……胤禩忽然有些理解老四当年的做法,因为如今他也打着同样的主意。

对于毓秀,胤禩感情是复杂的。是人便总有感情,撇开毓秀的跋扈张扬之外,她陪了他两世,是真正与他相濡以沫到最后的家人。前一世毓秀为了他被挫骨扬灰,今世又为他育下一女,纵使没有了那些虚幻的爱情,也总有剪不断的亲情。胤禩不愿对她太过冷漠,温言劝慰了毓秀一番,再晓之以理。

只要有可能,胤禩还是愿意给毓秀一些体面的。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胤禩只要回府的不太晚,总会宿在福晋屋里。夏天还未过完,八贝勒府里便没了一个格格,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草草葬了,连个波澜也没惊起。

等到康熙南巡回京的时候,胤祥作为诸皇子中的后起之秀开始渐渐在人前显露头角,而除却一直死磕的大阿哥与太子之外,朝野之上仍是皇八子风头最盛。

而这时,八贝勒府里也传出了另一个好消息,八福晋又有了身孕。

康熙回銮之后,着手处理朝中积压的公文,几日之后,招了裕亲王福全入宫叙话,询问了国子监工程的进度。

有过了几日,胤禩被传去乾清宫,康熙问起了彝伦堂与率性堂工期延误的问题。胤禩一愣,这事在折子上面早已写明了,是由于之前南方梅雨季节到来,为了防止木料受潮,兼之回避汛期,北上的船只不得已在广州滞留了一个月导致的。

胤禩不敢妄自揣测那位的意图,便又解释了一遍,谁知康熙却大发脾气,当着其他几个早朝后留下来的外臣的面将他的折子砸在他面前,训斥他消极散漫,以至于照成了工期延误,下旨罚奉三个月,并日夜赶工以此弥补自己的失职。

当日胤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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