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二房的图谋,不禁让人为之感叹一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知是谁的提议,竟然在京郊联名办起了诗会,当初在府中停留时也不曾听说过,他们家那位大小姐还是个诗词高手!”一句出口婍姐儿已是轻笑了起来,这位同乡还不忘走一回捷径,想必已是到了紧要关头,才不得不豁了出去。
就是自己这等乡野间长大的,也可借由书籍典故发现许多同乡曾在此世留下的痕迹,而其中也不乏以此过人‘才华’扬名的!细想之下,这位或许在此一项上,本就是个厉害的主,试问自己就是想要借此扬名天下,也拿出了这许多精品库存来。
拿着手中的稿件,惟有零星的几句才偶尔让自己觉得有些面熟而已,真要想全部背诵下来都需花费不少时日,又怎能比得这位早已是滚瓜烂熟,印在记忆深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谁又能想到,平日里也不见这位大小姐是手不离卷,出口成章的样子,居然还有这手惊人的绝技,我就是再多活两辈子也未必能拼凑出几首来?”连声摇头,重新将稿件折叠了放回桌面,才又吃了口茶:“看来,咱们的确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那会儿在府里住着,也都没在他们院子里听丫鬟、婆子们提过半句,小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哪里就一定是这位自己作的,以奴婢看多半与他们的痴心妄想,脱不了干系!”
那旁文竹已是忍不住低声接了一句,另一侧陆娘子也不由颔首附和道:“既然早已有了心思,必是不会罢手的,说来也多亏了他们想到李代桃僵,让府里那位顶了小姐你的名头,要不然……。”才刚一句出口,屋内的其余两人都不由自主望向了京郊一眼。
“看来还是因为那晚发生之事,无论是晋王府还是蔡记的那位都不例外。或许我们该悄悄着人走一趟那处田庄,便能一目了然!”
“小姐是说那日分别藏在两处的物件,此刻已各自被这两方取走了不成?”那旁文竹低声应了一句,忙不迭转向身边的陆娘子。显然也与自己是一般作想。
反倒是这旁的婍姐儿,颇为镇定道:“正是要让他们分别取走了才好,再加之二房那头为达目的是早有安排,如此才可将整个事件彻底掩下,而我们可全身而退也是有基于此。怕只怕,二房那位大小姐莫要露出破绽,才是最好!”
“极好颜面,又仗着自家财力颇丰,如今更是为博才女之名都敢暗中动了手脚,怕是……不会懂得适可而止?”听陆娘子略带忧心接了一句。这旁之人也已微微颔首。
“物极必反,但此刻在他们一家看来却已到了紧要之时,自是再所顾忌可言。满心只盼着早日尘埃落定,才可高枕无忧,偏偏这时异军突起。居然另有一人茫然冒出头来,怎不叫他们莫名乱了手脚。”
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香茗,才悠悠接了一句道:“虽说此番的实情究竟如何,眼下还不曾看得分明,但那位的郡王长子的匆忙而归,想必就是为了这桩,才对!”
“啊呀不好!”那旁文竹已是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为之一怔后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待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毫无异样,方才转了低声继续说道:“倘若那位出口问及当晚之事,岂不是就要将小姐曾在那田庄暂居一段,说与那位知晓了?”
却听得这里不过坦然一笑:“既然他们刻意放出了消息,明着说起那段期间。在京郊田庄暂居休养并非旁人,正是他家这位才貌出众的大小姐是也!而且,还有旁证多人,自是不会再有差错。”
见小姐笑着对两人眨了眨眼,才安心附和了一声:“可那位不正是因为担心被晋王府查出真相。才迫不及待离了京畿,一路南下?”
另一侧的陆娘子不禁出言打断了文竹道:“当初或许是因他身上有伤,不能让人察觉一二,但如今经过数月的休养,不敢说定是恢复如初了,但至少也能不被人看出端倪了才对。”
“陆姐姐说的有理,就此看来那位倒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只不过碍于当晚的情形,实在是牵连过多,只怕也不敢向那位大小姐直接道明谢意。又是那众目睽睽之下,就是想要挨近几分也并不容易吧?”
见两人闻言更是连连颔首,婍姐儿才继续言道:“所以,我更为担心的是,二房迫于时间有限,又因迟迟不得高升,才会急于求成到时候被算计在内的,必定不再只有京中常有往来的亲朋好友而已。”
“小姐是担忧主子的安危?”听到这位提及方郑氏,陆娘子哪里还能安稳坐定,不由自主已是脱口而出。
只见这旁婍姐儿亦是微微颔首:“我们姐弟几个身上,只怕再无可用之处,但以姑母在方家的影响,只怕会引得他们另起心思,也未尝可知。毕竟那家如今子侄辈中,已有数人在朝中崭露头角,更别提与他家联姻的名门,多半也都以文职为主!”
“这便是此前,让你们细细查寻与我郑、方两府关系密切的几户人家,如今又有多少子弟在朝中任职。别看眼下只集齐了他们的大致概况罢了,但已能帮村着看清了不少,而今偏又得了这一难得良机自是不能错过一二。”
顿了顿声,才转而看了一眼书案的方向,微微含笑道:“还记得早在南方时,就曾教会你如何收集资料,将渲、溢两城的商户店家分布查明一清的事?”
“当然记得,小姐还在奴婢集齐了这份记录后,绘出了两地城中的详实舆图